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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面目可憎,可超級大盜卻不一樣。他們舉止有據,品味高雅,談吐不俗,再加上顯赫的權勢和用之不竭的財富,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富貴之氣、高尚之氣。莊子早就說過了,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莊子還說,大盜盜國,中盜盜德,小盜盜財。趙宋就是盜國的大盜,蘇雪奇看到的是翩翩儒雅如趙元傑,溫潤恭讓如趙元份,親和禮下如皇帝趙恆,他們都是大盜的子孫後代,也都是人中的龍鳳,若干年後,誰還記得他們和他們的子孫的父輩和祖輩手上沾滿了鮮血?
蘇雪奇坐在床上,打了個激靈。這麼想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果這樣想下去,蘇雪奇以後可怎麼繼續面對這些人啊。
蘇雪奇憂鬱了幾天。升州已無可留戀。但秋風乍起,寒潭深影裡,江南的天氣也漸漸涼了起來。
蘇雪奇和長生商量之後,決定趁著冬天還沒來,趕快離開升州,再往南去錢塘。
蘇雪奇和長生到了錢塘後,投驛站住下。錢塘果然和升州不一樣,處處都看得出富庶繁華。蘇雪奇在錢塘大街上看出了安居樂業四個字。果然吳越和當時的後周、宋朝廷交好,所以吳越的老百姓受益沒有受到戰爭的侵襲,整座城池固若金湯,城內參差十萬人家,湖山掩映,煙波浩渺,江上揚帆泊浪,一派生機。與升州相似的是,這裡寺廟林立,到處是寶塔、經幢和石窟,佛教氣息不輸升州,也是個梵音繚繞的佛城。
蘇雪奇決定,就留在錢塘過冬。
錢塘也是歷史名城,自然大有可觀。天氣好的時候,蘇雪奇一樣出去看風景,懷古撫今,天氣不好的時候,就躲在驛站裡練字。近來蘇雪奇的大字是精進了不少,連她自己也越來越滿意,可見寫字功夫很重要。
一年容易秋復冬。錢塘變得溼冷起來。屋子裡反而沒有外面暖和。蘇雪奇白天儘量在牆根底下曬太陽,晚上睡在被子裡,被角壓得死死的。蘇雪奇剛來的時候,房間裡的床上還擺著瓷枕,蘇雪奇睡了幾天再也受不了,就叫驛卒換了普通的枕頭。蘇雪奇知道,冬天馬上就來了。
好在,她已經離開了升州。看不見傷心景,就權當沒有傷心事吧。蘇雪奇在自欺中,在錢塘和長生住了下來。
趙元傑又來信了,問蘇雪奇為什麼離開了升州。蘇雪奇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趙元傑說如果在外面住得不習慣,不如早點回汴梁。蘇雪奇也不想答覆這個問題。趙元傑又說遲則生變,早回早安。蘇雪奇覺得趙元傑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對她的生活指手劃腳。蘇雪奇把一肚子的悶氣都撒在趙元傑的身上,不帶好氣地給趙元傑回信說:“升州之事,再無話可說。至於錢塘,已決意在此間過冬。其他不勞王爺撥冗操心。”
這話在蘇雪奇已經說得相當不客氣。可惜文字這個東西是要加上語氣和表情,才會完整的。趙元傑收到蘇雪奇的回信後,只讀出了蘇雪奇的有所保留和客氣,至於蘇雪奇的怨氣,他絲毫沒有覺察到。
趙元傑看蘇雪奇要長留錢塘,心意十分堅決,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可能這就是天意!”
紅玉正在一邊梳頭,聽趙元份嘆氣,就問:“王爺剛才說什麼?”
趙元傑又嘆了一口氣,說:“沒什麼。”
紅玉頭一偏,說:“王爺剛才明明說是天意。什麼是天意?”
趙元傑走到紅玉身後,從宮女手中接過紅玉的一把頭髮,拿起篦子一邊梳,一邊說:“我說蘇姑娘不回汴梁,可能是天意。”
紅玉奇道:“為什麼蘇姑娘不回汴梁是天意?王爺莫非又在想蘇姑娘?”
趙元傑手上給紅玉梳著頭,嘴上回答說:“你可別多想。我只是替蘇姑娘惋惜。”
紅玉更加不明白了,問:“惋惜什麼呢?蘇姑娘不是在外面玩得很高興嗎?”
趙元傑停下來,說:“她是在外面玩的很高興,怕只怕她現在在外面玩得高興,以後回來的時候就難得高興了。”
紅玉朝鏡子裡的趙元傑看了看,說:“王爺就是想蘇姑娘了。其實王爺欣賞蘇姑娘,我和王妃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只不過我們不說罷了。”
趙元傑聽紅玉說完,溫柔地給她梳了幾下頭髮,說:“所以說,王妃和你兩個人是我的賢內助。如果我像四哥一樣,娶的是兩隻胭脂虎,那你說人生得多無趣。”
紅玉笑道:“王爺不厚道,在這兒揶揄雍王爺。”
趙元傑笑道:“我不是不厚道,是沒辦法厚道。你也知道四哥家的那個女人,我現在真是不想叫她一聲嫂子,簡直是……四哥自從上次的事之後,心也冷了。我見他這一直以來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