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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寡歡的。最近出去文聚,每次叫他,他都推說有事沒去。以前蘇姑娘在京城的時候,還能常常去蘇姐姐府上聚一聚,如今……不說也罷。”說完趙元傑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紅玉見趙元傑又嘆氣,雙手合什祝道:“觀音菩薩在上,讓蘇姑娘快點回來吧。這樣我們王爺和雍王爺就可以和蘇姑娘暢聚言歡了。”
趙元傑看紅玉一副直肚腸,完全搞不清楚這裡面複雜的關係,只管在這裡好心祈禱,再次說:“天意啊,一切都是天意!”
(五十七)緩緩歸還是急急歸
這一年的冬天,又溼又冷,蘇雪奇在錢塘受的罪又是另外一番模樣。
蘇雪奇是北方人,從來沒在南方過過冬天,更不用說一千年前的冬天。南方不同於北方的天寒地凍,外面明明綠樹成蔭,花還開著,屋裡偏偏冷得和冰窖一樣。汴梁冬天雖然冷,好歹屋裡還有個火盆,可是蘇雪奇住在錢塘的驛館裡,坐在床上卻可以看見屋頂的椽子上吊著的塔灰被窗縫中漏進來的風吹得飄來蕩去。床冰涼冰涼的,桌椅也冰涼冰涼的,最要命的是,隔三岔五下場雨,空氣又溼又凍,睡在被褥裡,連被褥也是潮乎乎的。
蘇雪奇覺得自己已經到忍受的極限了,再下一場雨,她就要哭了。雖然這裡的溫度沒有北方那麼低,雖然這裡的樹葉根本還好端端綠盈盈地長在樹幹上,雖然屋子外面甚至不需要縮手縮腳,可是為什麼待在屋子裡會讓人冷得想哭?
屋裡屋外一樣的溫度,蘇雪奇忍了。可是屋裡能不能不要這麼溼!寒氣透過被褥一點點滲到蘇雪奇的心裡,雖然裹著她的皮大衣,但晚上又不可能穿著這個又厚又重又不方便的東西睡覺!
褥子實在太潮,蘇雪奇真的抵受不住了。蘇雪奇只好咬咬牙,把蓋在身上的皮大衣當作褥子,白天穿在身上,晚上睡在身下。
蘇雪奇的手很快生了凍瘡,開始的時候紅紅的腫了起來,過了幾天生凍瘡的手指和關節處就開始癢得人難受。蘇雪奇忍不住用手去撓,凍手漸漸熱起來,於是凍傷的地方越來越癢,像有許多螞蟻在啃著一樣。慢慢地,這種被螞蟻啃噬的感覺從手上傳到心上。有時夜裡睡在被窩中,鐵一樣冷的被窩漸漸被身體捂出了熱氣,這熱氣傳到凍手上,凍傷的地方一點點癢上來,癢到蘇雪奇恨不得抽去身子下面的皮大衣,豁出去身體挨凍,好過被這該死的凍傷折磨。
可是,蘇雪奇不敢抽去皮大衣,她只能任憑手上的凍瘡折磨著她,直到瞌睡蟲一點一點將她的意志打敗。睡眠果然是上天對活著的人的最好的施捨,開心也好,不開心也好,健康也好,不健康也好,只要睡著了,一切都安靜了。
蘇雪奇整個冬天都被凍瘡折磨。開始的時候還只是裸露在外面的一雙手,後來連腳也凍了。手腳指連心,每天都有不同的凍瘡輪番地折磨蘇雪奇。好不容易一個地方的凍瘡終於結痂脫痂眼看要好了,另一個地方又茁壯地凍了起來。
蘇雪奇再也沒有心情看書、寫字。蘇雪奇看著自己的手,凍得斑斑駁駁,這塊紅著,那塊腫著,手指有粗有細,面板的顏色有深有淺,哪還像一雙人的手。
汴梁冬天雖然也很冷,但是去年冬天蘇雪奇的手只是凍得皴裂了,再加上每天燒著炭盆,手指的紋路里滲進很多髒東西,洗不乾淨。今年冬天,蘇雪奇的手不獨皴了,要命的是凍得不像樣子。
蘇雪奇看著自己手,想起去年冬天馬鳴燒了開水,幫她把手泡軟,搓掉那些皴垢,然後很小心地把她的手擦乾,再塗上一層面脂,跟著用熱面巾把她的手裹起來。面巾上的熱氣一點點滲進蘇雪奇的手裡,熱辣辣的,有點疼,但是很舒服。馬鳴還弄回一隻刺蝟,熬了一碗刺蝟油,晾涼凝脂後,給蘇雪奇當護手霜。一點一滴,蘇雪奇慢慢都想了起來。
馬鳴真的挺細心的,對蘇雪奇也真的挺好的。也是去年,中元節,蘇雪奇放完河燈回來就病了,馬鳴急著給她找大夫,還拖了趙元傑請了御醫。大年夜,整個汴梁城都在慶團圓,只有蘇雪奇和馬鳴守著寂寞的午夜,兩顆需要安撫的心,馬鳴在適當的時候給了蘇雪奇一個最溫暖的擁抱。今年春天,蘇雪奇傷感於穿越一週年,抑鬱成疾,又是馬鳴堅定地給了她一個不離不棄的吻。還有,趙元份的老婆惡言折辱蘇雪奇,依然是馬鳴站出來,讓那個女人再無話可說。
蘇雪奇想起馬鳴對她的好,點點滴滴,聚沙成塔,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們之間已經經歷了這麼多。蘇雪奇又想起去年七夕前,在乞巧市上馬鳴對她的表白;看到趙元傑送她一箱衣服時的吃味;知道她被趙元份老婆打了之後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