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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樊噲,他的衝冠怒氣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頭髮就悄悄地倒了下去。趙元份撥出一口長氣,說:“你這又何苦。算我說錯話,咱們繼續吃飯吧。”
李氏見趙元份腮幫子鼓著,眼睛瞪起來,完全不是平時的模樣,心裡本來有點犯嘀咕,再看趙元份鼓著的腮幫子一下子就癟了下去,氣焰馬上又升起來。李氏冷笑幾聲,接著說:“我何苦?你問我何苦?是啊,我何苦呢?我何苦替你們哥們兒閒操心,你們哥兒幾個不要臉,心裡想著同一個女人,又不敢動手,只會拿眼睛幹瞅著鬧心,你說我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一邊說,李氏一邊拍了一下手,鼻子中冷冷地哼笑道:“可憐蘇雪奇這個狐媚子還在家裡做著春秋大夢,指望著當你們哥兒仨的入幕之賓呢。”
趙元份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他霍地站起來,提高聲音衝著李氏說:“夠了!蘇姑娘哪兒得罪你了,要受你這樣的侮辱!”
李氏見趙元份真的怒了,嘖嘖道:“喲,這就心疼起來了。你也不照照鏡子,上有皇上,下有元傑,怎麼就輪上你了?論地位,你比不上皇上;論風流,你比不上元傑;你說說,她蘇雪奇就算是口魚腥,什麼時候能輪上你!”
趙元份聽李氏越說越不像話,氣得直哆嗦,他指著李氏說:“你,你……”
李氏見趙元份拿手指著她,杏眼一瞪,叉起腰來罵道:“趙元份,你個烏龜忘八,有本事你現在就把那個狐媚子弄到手給我看看,沒本事你衝著我橫什麼橫!再不然,你慢慢等,總有一天你那皇帝三哥和你風流種子的弟弟得了手之後,你再跟在他們身後撿他們吃剩的。”說完,李氏覺得非常得意,覺得這一番說道解了她長久以來胸中一口惡氣。
李氏不再理會趙元份,坐下拿起筷子繼續吃飯。剛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就大聲喊道:“石榴——你死哪兒去了,飯菜都涼了,趕緊給我送熱的上來!”
石榴應聲而至,進屋見雍王鐵青著個臉站在桌旁,渾身還在哆嗦,拿眼瞄了一下李氏,叫進兩個小丫頭,把桌上的菜一個個撤了。
趙元份不等石榴收拾完,一抬腿把李氏晾在一旁去了書齋。
趙元份心裡這叫一個憋屈,他有心跑去和趙元傑吐吐口水,又不方便。李氏的那些話,他怎麼對元傑說呢?他們兄弟欣賞蘇雪奇是事實。要說他們除了欣賞蘇雪奇之外,或多或少心裡對這個女人沒點想法,那是騙人的。他自己偶爾也會閃過一個念頭,要是李氏能像蘇雪奇一樣知書識趣就好了。至於元傑,他確實是個風流種子,當年和紅玉鬧得風風雨雨,紅玉出身好,嫂子沒辦法最後只好讓元傑名正言順把紅玉娶進門做了夫人。其他的女人,元傑再怎麼樣,只能野花香在外面,想弄進王府是再也不能的了。元傑這個人有一樣好,他對女人都是真心,或愛這個的容,或愛那個的貌,各有各的好處。但是趙元份還是看得出來,自己這個風流弟弟對蘇雪奇的那份喜歡與別個女子又不一樣。元傑對蘇雪奇的事特別上心,凡事都想著蘇雪奇,只要得著機會,有什麼事都叫上蘇雪奇。這次元傑喜歡蘇雪奇,不是因為蘇雪奇的容貌,這次元傑是喜歡上了一個女人的裡裡外外。正因為這樣,李氏的話,他怎麼能對元傑提起一分一毫呢?
以前李氏在家裡鬧得狠了,趙元份有時也會去唐子陶那兒。唐子陶跟了趙元份很多年了,對趙元份來說,他家裡這隻胭脂虎河東獅的事情在唐子陶那兒已經不算什麼家醜了。可是這一次,事關蘇雪奇,事關太祖皇帝和先皇的臉面,怎麼好向一個幕僚吐苦水呢?
趙元份越想越氣悶,越想越坐不住,最後站起身一個人出了書齋,出了房門,出了院子,出了府門。門房見他天黑了要出門,忙追上去問道:“王爺這麼晚了出門,要不要套車?”
趙元份擺擺手,一個人徑直出了王府,朝大街上走去。
趙元份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走,暮色漸濃,房屋、樹木都籠上幽暗的陰影。穿街過橋,也不知道走到哪兒了,也是許多朱漆杈子。趙元份一路走去,偌大個汴梁城,城裡城外居然沒有他一個容身之處。
正在煩悶之時,前面已是蔡河,原來不知不覺中早已出了朱雀門。趙元份心中一驚,莫不是他心裡一直想著出城去找蘇雪奇?想到這裡,趙元份渾身一激靈,趕緊掉頭往回走。剛走沒多遠,抬頭一看,前面市井,買賣熱鬧,其中一處賣野味兒的,一個女子,削肩膀,白臉,小鬢輕髻,青色的對襟襖下面一條綠色的裙子,正是蘇雪奇。再看旁邊,頭上一頂黑紗小幞頭,除了馬子嘯還有誰。
一見到蘇雪奇,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