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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著他緩緩向榻邊走去,將他按坐在了榻上,我卻扶著他的膝頭慢慢跪坐了下去,將臉枕在了他膝上,我嘆道:“臣妾究竟是做了什麼,讓我們這樣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堂堂思賢王如今竟然如此懷疑自己的魅力呢……”
他輕咳了聲,伸手五指分開插入我濃密的發中,緩緩向下梳理。他笨手笨腳又不知輕重,我一時被他扯痛髮絲,不由仰首向後齧唇輕哼。望著他俯身向下,灼熱的氣息幾乎撲面而來,我只覺心跳漸漸疾厲起來,“王爺……”
他猝然俯首,如蜻蜓點水一般自我唇畔輕輕一啄,方才啞聲而道:“自那日你初來王府,尚未睜眼便喊出那一聲——”
我很快抬手捂住了他的唇,心中慢慢酸了起來,彷彿是為著他眼中清楚到無從避退的酸澀與難堪,更是為著自己心中那無法言喻的心疼與無奈。我搖頭道:“那些都過去了。”
他卻只是不依不饒,寬大的手掌自我發中抽出,轉而捧住了我面頰,“雖是過去了,可每每我想到那一幕,心裡總是惱恨地緊。宓兒,為何不教我自幼便守在你身邊?”
我聽他問得好笑,卻又實在是情深無疑,亦不由動了綿軟心腸。“那麼,如今宓兒便不知要嫁給別個什麼人了。王爺當真寧願要宓兒未知情事的那十五年韶華,也不願與宓兒共度今後畢生歲月麼?”
他猝然睜大雙眼,搖頭不已:“不,你合該是我命中的妻子!”說著扶我站直身子,他哼道:“我太貪心,我錯過了你的童年,現下,我要你此生所有歲月,都由我參與,也只得我參與,再無旁人。”
我莞爾一笑。“便是咱們的孩兒也不能麼?”
他面有惱色,為我插科打諢可是不滿,“你快說,好是不好?”
我靜靜一笑,自是頷首。“好。”
他面上登時浮出喜色無邊,緊了緊我的臂膀,他又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可需臣妾簽字畫押?”我挑眉笑道,眼見他竟目中一動,恍然是聽了我的“建議”深以為然,竟然便要起身去拿紙筆。我忙伸手拽住他,無奈道:“也不怕人知道了笑話。”
他卻不以為意,只反身望我。“有何可笑?本王與宓兒雖大婚至今,可若說婚書卻是沒有真正擬過一份,權當是本王今日補給宓兒。”
我撫額嘆道:“王爺是想要臣妾補給你才是真罷?”
說著話,眼睜睜便只瞧見他抽出一張芙蓉色的薛濤箋,自筆山上拈過一支鎏金紫毫,信手便書。
“惟願此生得與宓兒:弋言加之,與子宜之。宜言飲酒,與子偕老。”
我眼中一熱,跟著便覺陣陣潮潤,不由語出呢喃:“王爺……”他轉身望我,任由我接過他手中的紫毫接著寫道:
“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他靜靜微笑,卻是故意笑道:“宓兒這一筆清雅絕麗的簪花小楷瞧去果真是比本王的字型中看多了。”
我含淚笑道:“王爺的字型剛正渾然,才真正是大家之風。”
他含笑不語,忽而伸手將我牽入懷中。“一輩子都這樣留在我的身邊。”
我自是點頭,少不得渾言道:“臣妾活得多久,便陪王爺多久,好不好?”
我只當他必會歡喜應允,未料他卻搖頭。“不好。”見我眼有詫異之色,他猝然嘆道:“該當是我活得多久,你便陪我多久。你說的沒錯,我原是霸道且自私慣了的,我不容你離去,便是牛頭馬面也休想帶的你去。”說著抬手揉我眼角,沾了那一點溼潤凝在指腹,“方才你當我見疑於你,心下是不是怪死我了?”
我搖頭,低了臉去幽幽道:“不曾怪,臣妾只是傷心。”
“我真不是疑你。”他再次開口,目中漸漸有了一絲赧然。“我信你不會背離,只是見那渾人竟藏了你的帕子在身——我便再再忍受不了。我原知自己是無理了的,卻又怎麼也忍不住要對你說了出來。你這樣小小一個人兒,小小的一顆心,卻要包容我這許多無理,宓兒,你如辛苦了,也要對我說出來。”他猝然幽嘆。“你如不說,我未必能知,這樣的事累的多了,你必然要對我傷心,宓兒,我不願你如此。”
我早已是哽咽而不能言,反覆只伏在他心口問道:“王爺曾經說過,最厭憎善妒婦人。”
他卻呵呵輕笑,俯身親我裸 露出發中的耳珠,啞聲低語。
“我亦說過,我更怕你不妒。”
作者有話要說:如若有人對洛兒說下這句——我活多久,你便活多久。洛兒一定用拖鞋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