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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天
靈官不理,一路問去,都說沒見。
(17)
次日上午,毛旦笑嘻嘻進了院子。一踏進門坎,就高聲喊:“靈官, 這下克住你了。沒兩盒煙不成。”靈官正在幫老順收拾架子車,聞言吃了一驚。 以為這個愣頭會說出有關他和瑩兒的事情。老順卻發話了:“毛旦,你狗肚子裡又焐啥蛋了?有話說到面裡,有屁放到圈裡。有啥貨色,放出來看。值了,不要說兩盒煙,要老子的老屌也給。不值,你給老子滾遠些,少像個破頭野鬼一樣毛搔人。”一見老順搭話,毛旦抱個膀子,縮了脖子, 露出他一慣的死驢不怕狼啃的賴皮相。老順沉了臉:“你看,不搭話,你眼飛炸毛。一搭話,倒像驢球一樣倒縮回去了……算了,我不信你狗嘴裡能吐出牛黃。”毛旦伸伸脖子,又伸出舌頭抿抿嘴唇,眼珠一轉,說:“不聽就算了。熱屁溻到冷炕上了。真是的, 我管你丟啥丟啥的。”老順跳了起來:“哈,鷹?這毛旦,真吐出牛黃來了。兩盒就兩盒,三盒也成。”毛旦縮脖一笑,只嘿嘿不語。老順急了:“你說話呀,誰拾了?快些說,你叫老子瘋了不成?”毛旦又一笑,才說:“我……拾了……嘻……”老順喜道:“真的?”“我拾了……靈官……手巾帶出的一張紙。”
老順惱了:“嘿,毛旦,你個毛鬼神。 我以為你嘴一張真能吐出牛黃呀狗寶啥的,誰知月婆娘放了個米湯屁……嘿,拾了張紙,咋呼啥?去去去,少在這裡攪和。不提鷹,倒罷了。一提,心裡毛哈哈的,又不對勁了。”
大漠祭 第二章(27)
毛旦哧哩哧哩笑幾聲:“你看你,你看你,拾了鷹,我就吐出牛黃了。拾了紙,我就成了毛鬼神了?就放了米湯屁?究竟是啥?”靈官笑道:“吐牛黃也罷, 成毛鬼神也罷,都好不到哪裡去。”毛旦誇張地嘆口氣,問老順:“看來我咋也算不上個人了。對不?”老順笑了:“當然啊,你以為人是那麼好當的嗎?”毛旦黃眼珠一轉,問靈官:“你要不要了,怕是哥啊妹啊愛啊啥的,不要,貼熱鬧處,廣你個告的,兩盒煙,成不?”靈官說:“廣去吧。把你的嘴廣成八片子,看能不能換上兩盒煙。”毛旦嘿嘿一笑,拍拍屁股上的土,怪聲怪氣地說:“喲,拍馬屁拍到驢*子上了。好心好意報個信,卻連個人都不是了。走球球--”邊說邊踢踢踏踏往外走,鞋底扇得腳後跟啪啪響。臨出門,鬼頭鼠腦地回頭說:“你們可別後悔呀,我是拾了張紙。可有人,還拾了個東西。嘿嘿。”
老順又跳起來:“哎——毛旦毛旦,你來,你來,有啥話慢慢說,急啥哩?又不急著去抱孫子。急啥哩?來來來,坐坐,靈官,去取個板凳。”毛旦說:“不啦,我可吐不出牛黃。”“能吐出,能吐出。”老順說。靈官笑道:“牛黃算個啥? 狗寶也能吐出。你嘴裡啥吐不出呀,對不對?除了狗屎。不過,毛大人輕易不吐,只要想,狗屎照樣吐得出。對不對?”“嘿,這才像話。”毛旦給奉承得頭三不知腦四了,眉毛像飛動的蠶。“誰拾了?”老順小心地問,那神態彷彿怕出氣大些吹壞對方似的。毛旦眉毛動動,一臉不屑,右手食指掏掏耳朵,摳摳鼻孔。臉上的肉瘋了似的,忽爾朝這邊攢,忽爾往那邊堆。但那嘴,硬是不張,倒是腮上凸出一稜一稜的肉,顯是牙咬得過緊了。靈官忍俊不禁,破口大笑。老順又悄聲說:“三盒也成。”毛旦不言,卻又摳起指甲,邊摳邊研究起指紋來,臉上表情依然誇張地飛動,顯得十分滑稽。
“你個驢攆的。給個驢毛,倒當成個千里駒了。” 老順唬了臉,在毛旦脖子裡狠狠砍了一下,又揪住他左耳擰了半圈,小指摳住耳下,給他個“老爺提茶壺”,擰得毛旦殺豬似叫:“行了,行了。我說。”“誰拾了?”“花球。”“真的?”老順鬆了手。“騙你幹嗎?”毛旦揉揉耳朵,轉著黃眼睛,露出一絲狡猾的笑。“我親眼見了,不信?嘿,騙你是吃屎貨。那傢伙,嘿,一拾上,就攥到手裡。東瞅瞅,西瞅瞅,見沒人,就裝兜裡了。”老順說:“他咋能……這個……裝不進去呀。”“誰說裝不進,我親眼見的,上衣口袋,嘿,他還按了按。”“啥?”“打火機。”
老順“嘿”一聲,撲過去又要給他個“老爺提茶壺”,毛旦猴子似跳了幾跳。老順說:“你究竟知不知道鷹的下落?不知道,就不和你磨牙了。”毛旦揚揚眉毛:“我連個人都不是,知道個啥呀?”“人!人!你是人!”老順說,“總成了。”毛旦指指靈官:“說好了,我可是看靈官的面子呀,兩盒紙菸,一根不少。不給,就問靈官要。不信你個唸書人還哄人。”老順哎喲一聲:“你說啥哩,不就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