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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竟還圓潤了些,比山上去那付模樣好上許多。梅氏也就是看著她好了許多,怕再把舊事勾起來。
明芃拉了明沅:“我這兒倒沒坐的地兒了,裡頭還寬敞些,到裡間來罷。”地上除了水缸還擺了紮起來的細柳條,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箱子擱著,明沅繞過一個,看見時頭放了炭,指著笑一聲:“這是怎麼說的,竟還用起炭來了。”
明芃便笑:“我既回來了,山上的東西都要帶下來,這會兒是該收起來了。”明沅聽她話音不同,才掀起繡簾來,便叫屋裡的景色怔在原地動彈不得。
她拿來的是一個山石盆景,可明芃屋裡哪裡還用得著這假山假石瓷人瓷狗,屋裡了連床都搬了出去,只有兩隻繡凳擺在中央,整個屋子圍著牆,掛滿了一幅山水,明沅定睛細看了,才看出這是繡在玻璃紗上頭的,有山有水有草有木,連綿起來倒似置身山水之間。
“裡頭不點明火,倒有些冷,六妹妹要不要把鬥蓬披起來。”不說火了,連桌子都無,更不必提茶水點心,分明空蕩蕩的,卻滿目都是晨曦日光,轉一個圈兒,自天邊泛白到月落星沉,不獨分了一日,還分了四季。
明沅站定了,屏息看著,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了。
明芃輕輕碰她一下:“我原想著把鄭筆也畫出來,鄭筆也不是這麼好學的,只先把繡件做出來,挑了二十四景,餘下的便不做了。”
畫冊裡她是一篇遊記配了一付畫的,明沅看完了繡件再去看她出的畫冊,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這一年真是把全付心神都放在了這一件事上,哪裡是書是畫,分明就是心血痴情想念。
明沅把最末一張畫闔上,使了個眼色給九紅,明芃一見就知機,她明瞭一笑,點了碧舸:“去拿些點心來,我們到後頭花房裡吃。”她的屋子跟個畫窟一般,哪裡還能坐下吃東西。
明沅一路走一路想,踩著細雪看著紅梅,明芃見她出神,便道:“你也不必為難,我知道誰叫你
來的,也知道你為什麼先前不來,我說的出,就做得到,叫娘放下心,不論她給我挑哪一個,我都肯嫁。”
明沅的手在暖手筒裡曲了起來,指甲在掌心掐出個月牙,她自來了這兒就沒冒過險,順著紀氏才能替自己替灃哥兒掙個體面,在這後宅裡頭活得舒服些。
她把目光投到明芃臉上,她說這話的時候既不怨也不憂,一點波瀾也無,明沅笑一笑:“我一向覺著大伯孃也好,我們太太也好,都把姐姐想的太脆了些,看著那些就知道姐姐是個什麼樣的人。”
明芃聽得這話微一擰眉頭,進了花房,叫碧舸把點心擺上,揮了丫頭們下去,捏著一個果子不說話,抿著唇看向明沅。
明沅長長出一口氣:“梅表哥,還活著。”
正文 第323章 糖麻葉
明芃怔了半日,竟露出點笑意來,嘴角微揚,手裡捏著的那個實心果送到嘴邊,輕輕咬了一口,秋日裡存起來的,到冬天拿出來用,甜汁子全鎖到肉裡,一口下去舌頭根都甜的發膩。
她看看明沅,笑意收了去:“是娘叫你這麼問的?我說了肯嫁,就是能嫁,她不必憂心這些。”明沅說得這話,她也沒皺眉頭,心裡卻是厭惡極了的,她自己都認了,偏還要拿生生死死的話來試探她。
哪知道明沅卻沒回她,只坐著不動,眼簾垂下去,盯著茶盤,卻不再看明芃了,紀氏不見得就贊同梅氏這麼瞞著明芃,可要她開口是再不能夠的,哪怕是為了維護顏家,也得瞞了明芃,梅氏為什麼不說,紀氏又為什麼沉默,明沅心裡明白。
明芃知道了,必有一場風波,可她既開了口,就沒打算再藏著瞞著:“二姐姐上山半年多,梅表哥就回來了,是跟著大姐夫一道回來的,他在蜀地叫叛軍扣下,傳了附逆的名聲,家裡這才不敢告訴二姐姐。”
一句話把來龍去脈全說了,卻沒提梅季明叫梅家除了名的事兒,人是活著,卻沒了宗族,家裡再不認他,怕明芃一時受不住。
明芃先時看著明沅面上神色不變,心裡隱隱覺出些來,可她自己都不信,沒了一年的人,怎麼能說活就活過來了,可也知道家裡幾個姐妹都不會無風起浪,明沅更不到蓋棺不輕易開口的人,她都說了,這事怕有幾分是真的。
明芃嘴裡還咬著果肉,手卻伸到襟前按著心口,正不知要說什麼,就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來,果子滾到地毯上,她撐著手站起來要往花廳外頭去,明沅吸一口氣,手上一緊卻沒攔她,由著她往外去。
可她只往外頭邁了兩步,人就頓住了,她是想奔出去問母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