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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知道如今兒子有這名聲還不如沒這名聲,若是個無名之輩,早也就惹不如這許多事來了,一時想著顏家怎麼也不會肯把女兒嫁了個沒宗族的,一會又想,憑著他們這許多年的情份,說不得顏家就肯了。
許氏這番想頭,不敢跟梅老太爺說,卻悄悄吐露給了梅老太太,老太太帶大的孫子跟外孫女兒,怎麼不想著把他們湊成對兒。
老太太一聽就點頭肯了,她為著一個孫子一個外孫女病得躺在床上半年多起不來,知道孫子沒死,倒漸漸好了起來,只為著小孫子可惜,好一對兒鴛鴦,偏偏散了,聽著許氏這樣說,心裡覺得這事作得,還拿出私房體己來,悄悄給了許氏:“這些銀子置田宅買商鋪都成,兩個孩子是可憐的,老天爺都不開眼,我寫了信去問問阿囡,能不能,還叫這兩個孩子一處。”
信還沒送出去,梅大老爺成親這許多年都不曾衝著妻子紅過臉,這回狠狠發了脾氣:“你怎麼能攛掇著母親做這事兒,這豈不是拿孝道去壓了小妹,母親一開口,敬文哪會不應,你若有女兒,竟肯嫁麼?”
許氏自知這是強求,眼裡淌淚扒著丈夫道:“可季明是冤枉的,就看著他流落不成?叫他在外頭風餐露宿過一輩子,我死也閉不了眼!”
梅大老爺四個兒子,除了梅季明,哪一個不出息,連著三兒子,也已經在家坐館了,偏這個小兒子,這許多年不長進,要論著才情,三個哥哥加起來比他不多,可他偏偏是裡頭最不肯下功夫的。
梅大老爺看著許氏:“到如今了,又能怎辦,不能為著他一個,把全家都拖下去,要麼就是上頭換人坐,要麼這輩子他也不能回來了。”叫許氏再別想著討明芃進門,也不許再傳訊息去顏家:“只當他死了罷。”
許氏為著兒子先已經病了一場,如今又病一場,支撐著病體看著那個姑娘,問來問去,算是問了個大概出來,梅季明平日裡同她再沒別個言語。
看著她是個農女,還怕她因著共處就非梅季明不嫁的,再一問,這幾個月裡,姑娘自個兒想明白了,她早知道梅季明跟她不同,等進了梅家,越發知道差得有多遠。
先是看氣象,再是看這進進出出的人,連許氏的捶腿丫頭都比她體面些,再想想兩個除開吃飯喝
水,旁的再沒說過,心裡一番痴意過了,點頭肯嫁了。
許氏怕她反悔,立時替她在梅家的莊頭上尋了個佃戶,說她是身邊嬤嬤的遠房親戚,是過來投奔的,既是年紀到了,就尋個安分的嫁去出,因著是得臉的嬤嬤,許氏還給兩根金簪四匹彩帛,那家子歡歡喜喜把人迎進了門。
梅氏原也沒想著要把女兒再嫁給梅季明,如今太子作大了,更不能提這一節,圓了二女兒,就是坑了大女兒,好容易這會兒明蓁有孕,再不能有一點差錯,都已經瞞了,乾脆再瞞得久些。
可見著明芃房裡那些個筆墨彩條,筆爐鍋罐,膠硯絹籮堆得滿地兒擱不下,又怕她還痴念著梅季明,她自個兒不好問,一問倒成了逼迫她了,這才尋一個閨中姐妹,好問一問探一探底。
明沅身上落得這個差事,心裡實是不願去的,可紀氏都把意思說透了,她不去也不成,若明湘明洛兩個沒出嫁,這事兒必是落到明湘身上的,她跟明芃一向走的近,明沅便差著些,就怕她說話也說不真。
既要去,便要有個由頭,直白白的進門,明芃立時就知明沅是去作說客的,她新得了個山石盆景,上頭養著草樹文竹,還扎著茅屋竹籬,瓷燒的人物動物,給冬日裡添得一景。
拿了這個說是要跟明芃賞玩的,叫兩個婆子抬著往明芃那兒去,外頭下了細雪,沒幾天就過年了,各府裡都扎得紅綢,連梅氏這樣不愛紅的,屋裡也鋪的大紅洋毯,明芃的屋子,外頭遠看過去,擋門的厚簾子還是洋紅布的,可一掀開,就見著裡頭是青布的。
明沅果然腳步一頓,地上堆得許多事物,光是各色排筆染色筆就有十來支,全鋪在梨花大理石案上,自粗到細,細的筆尖同針尖似的,粗的筆頭扎完了倒能掃塵。
光是各色的筆,明沅倒能識得幾種,灃哥兒原也愛畫,房裡收羅得許多鼠須筆捲心筆白雲筆鬚眉筆,一種筆有一種用法,可她光會說,不會畫。
明芃自裡頭出來,見著她倒還露出點笑意來:“怎麼打我這兒來了,我回來這許日子,都不見你,想著明湘明洛嫁了,你定不得閒,也就不去請你了。”
明沅不是不想來,是不知道來了要怎麼面對明芃,她知道真相卻不能開口,這會兒見著她臉色還好,原來上山前人都瘦的脫了相了,這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