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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桐為了你,病得連床都不能下。”
韓忠彥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悲慼,又忍住,道:“長痛不如短痛。”
滔滔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她,為什麼要和什麼陳念薇定親。
周圍種著幾百株桃樹,正開著粉白的花瓣,風一吹,就簌簌的響,卷著花瓣樹葉如浪濤般撲到人身上。他眼圈紅了,神色卻半點慌張也無,只是緩緩的轉過身,面對著無盡似的桃林,道:“我和青桐的事,我娘知道了,她嫌棄青桐是庶女,所以才急匆匆的讓我與陳氏定親。”滔滔想,幸好青桐不在,雖然她猜出是因為出生的緣故,但若真的聽在耳裡,那股痛,只怕也一時也不能接受。
停了停,韓忠彥又道:“這些你別告訴青桐,就當我移情別戀、始亂終棄罷。”因為男人可以再換,但身世卻永遠也變不了,他寧願將錯攬在自己身上,也不想讓她覺得自己不好。
滔滔氣道:“膽小鬼、懦夫。”
韓忠彥一點也沒生氣,反笑了笑,道:“是啊,我是很膽小,父母的命令從不敢違抗,連見女人都會害怕。可是滔滔兒,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你一樣,出生好,家世好,連嫁人,也能稱心如意。”
☆、第一零三章:你就是這樣對付十三殿下的麼?
漫天的花瓣落了滿肩,滔滔兒的話吹在風裡,她道:“一開始你就知道青桐是庶女,可還是喜歡她、憐惜她。如今,卻又為何動搖?”稍頓,冷笑了笑,接著道:“我是出生好、家世好,但我既跟了十三,無論今後世事如何變化,不管他是位及王侯,還是貶及庶民,我都會一直陪著他,絕不會跟你一般,出爾反爾、隨波逐流。你難道不知道,青桐沒有你,會活不下去麼?她日日流淚,眼睛都快哭瞎了。”
趙曙原只是靜靜聽著,忽聞滔滔論起自己,又是一番表白,不免激動道:“滔滔兒,你。。。”還沒說呢,就被滔滔豎眉喝道:“別吵,一邊待著。”
什麼態度嘛,但趙曙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韓忠彥聞之大慟,歇斯底里道:“世上哪有什麼要死不活的愛慕,你能如此斬釘截鐵的說出來,只能證明你還是個小孩子,什麼也沒經歷過,什麼苦難也不曾見識。等你年紀大些,便會知道,無論誰離了誰,半死不活的過得久了,就會什麼都忘記。等青桐今後。。。今後尋到她真正的。。。真正的意中人,就會發現她今日對我的眷戀,是多麼不值一提。”他背對著他們,淚流了滿臉,從小到大連父親痛罵時也沒有哭過的七尺男兒,此時卻痛得像五臟六腑絞在一處,血淌滿地,還得強忍著巧笑言歡。
如果可以,陳念薇真希望自己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不知道。她站在假山後,懷裡抱著半匣子酥油泡螺,呆呆的站著,恍惚間,不知自己身處何地。因為定了親,不能私自見面,所以才特意趕在韓大人壽宴前,早早就開始取新鮮的牛奶發酵做成奶油,拌上蜂蜜、蔗糖,小心翼翼的捏成各種好看的紋樣,花朵、水果、麒麟、鳳凰。。精心準備了半匣子酥油泡螺,每一個都灌滿了她的心思與情誼。一夜未閤眼,卻半點勞累也無,想趁著熱送給他吃,就偷偷跑到後院。
卻不想。。。
青桐麼?她也知道,上回母親帶她去懿王府觀禮,所有的世家女都圍著她問十三殿下夫人的事,那場婚禮,排場之大,足足給汴京百姓們茶餘飯後論了好幾個月。他們都說,那是皇后嫁女、官家娶媳,所以大半的花費賞賜都出自國庫,揮金如土、應有盡有。她還記得青桐得意洋洋的樣子,彷彿出嫁的是自己一般,四處炫耀。
她一點也不喜歡那樣的娘子,沒羞沒矂,還是個庶女。
等那三人散了,念薇才從假山後走出,她也穿著男裝,寬鬆的青袍裡,腰身空落落的,顯得極為清瘦。她遠遠的隨在韓忠彥身後,眼瞧著他進了房間,又在廊下候了半響,才敲了敲門,道:“三郎,在房裡麼?”
明明就在房裡,卻寂靜無比,半點聲響也無。
她不甘心,又敲了敲,道:“三郎,我給你做了酥油泡螺,你嘗一嘗罷。”
韓忠彥面朝著牆站著,上面掛著一幅畫,畫裡的青桐正在騎馬,一身男裝,笑得極為開顏。那日,是他的壽辰。因為滔滔兒父親遇刺,傷得極重,青桐在家中不知訊息,日日都很憂心,呂公弼為了哄她,就帶她去城外騎馬。
不記得是何種緣由,反正他也去了。
太陽並不算烈,只是白花花的閃著眼,並不曬人。她騎在馬上笑話他,笑他怕見女人,笑他連月事也不知道是什麼。地上是青翠得一望無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