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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開著許多野花兒,黃的、白的、紫的,她的笑容映在藍天底下,倒入他的心裡,怎麼抹都抹不去。
熬了半夜,就提筆畫了這幅畫。他一生中,最為珍貴的筆墨。
外面好像有人在叫喚,是誰呢?說什麼呀?他一點也不知道,只是恍恍惚惚的轉過身,拉開門。他的眼神中忽然閃出神采,瘋了麼?站在眼前的竟然是魂牽夢縈的青桐,只見她紅唇輕啟,像在馬背上那般開顏道:“我做了酥油泡螺,送來給你嘗一嘗。”
他閉上眼,頓了頓,睜開,是青桐。
他又閉上眼,頓了頓,再睜開,是陳念薇。
念薇不知他為何突然變了臉色,開門時似乎還好好的,才半刻功夫,眼中就佈滿了寒冰,一絲溫度也沒有。
他謹守著儀禮,斯文道:“你怎麼來了?”
念薇將食盒遞過去,在他面前,她極為拘謹,也不敢與他對視,半垂著眼簾道:“做了些吃食,想送予你嚐嚐,就來了。”說著從盒中撿了一塊,道:“你試試味道,若喜歡,往後我還給你做。”
韓忠彥不接話,只是默默。念薇見他臉色不好,有些害怕,一時啞然,不知說什麼才好。許久才聽他重重道:“往後,不要穿男裝了。”又接過食盒,道:“東西我會吃的,你先回去吧,若是讓人看見,易惹閒話。”說完,像轉了身,關門,不見。
念薇站在廊下,竟連告別的餘地也沒有,她看著那扇門,許久許久都沒有離開。
滔滔氣得午膳也未用,就鬧著回府,第二天,臉上就長了好幾顆痘,唇邊、舌頭上也冒出膿皰,嚇得落衣忙請了大夫來瞧,撿了幾副清熱解毒的藥吃了,方好。武氏自向趙曙獻畫後,時常被召去大院伺候筆墨,下人們不敢說,滔滔也不知道。
這一日,卻被滔滔撞個恰好。
她原想出門去劉府看青桐,路過大院花園時,偶聞有絲竹之聲,先以為是趙曙請了賓客過府,也沒計較,後又聽見女聲低唱,心中不由得一動。她幾乎不去大院,廊房的管事見了,邊上前請安相迎,邊遣人進去通告,不等人回稟,滔滔兒已提步往裡頭去。
呂公弼在,蘇方平也在,還有幾位廣文館的儒生,滔滔不認識。她先笑道:“都不去上學,倒躲在這裡喝酒玩樂,難怪大宋國力漸衰。”呂公弼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道:“滔滔兒果然是滔滔兒,大男人的宴席,也敢闖進來。”
滔滔笑:“在我自己家裡,還有哪裡不能去不成?”蘇方平望著趙曙,面色堪憂。滔滔順著他的眼光望去,只見趙曙半躺在長形軟凳上,前面放著一席案几,案几旁跪坐著穿並蒂蓮花繡鞋的娘子,她正在研墨,身姿婀娜,媚眼含笑,露著幾分得意之色,微微垂首道:“娘娘萬福。”
這。。。這不是武氏麼?
再看趙曙,他厚臉皮的緊閉著雙眼,裝作自己睡著了,什麼也不知道。滔滔橫眼睨著,也不說話,只冷哼一聲,便甩袖而去。趙曙知道自己闖禍了,哪有心思再聽什麼曲子,顧不得方平公弼笑話,立刻散了眾人,往二院負荊請罪。
滔滔兒卻不在,她依然去了劉府。
青桐比前幾日又好了些,能下地走動,滔滔到時,她正坐在槐樹底下曬太陽。滿園春色開得極為嬌美,粉紫堆簇,競相綻放。
婢女搬了藤椅讓滔滔坐在旁側,屏退眾人,她道:“你知道麼,我出門時,趙十三竟和方平、呂公弼,還有廣文館的儒生在大院裡飲酒作樂,還遣了妾氏在旁側助興。”
青桐淺聲問:“你沒有動手打人麼?”言語中帶著幾絲羸弱。
滔滔笑了笑,道:“這麼多人在,我給他留幾分面子罷。小時候,父親喜歡的妾氏在席上跳舞,被母親揪著頭髮打了,雖一時痛快,可父親連著幾日都住在外面,到頭來,氣病的還是母親。後來,那妾氏被趕出去,父親為了補償她,還特意買了套宅子,讓她獨住。”
青桐臉上滯了滯,無奈道:“我母親,也是妾氏,所以。。。”
所以韓忠彥才不要她。
滔滔忙辯解道:“青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青桐側過臉,看著滔滔兒,忽然笑了笑,道:“我懂的,我早該懂的。雖然父親很疼母親,在家裡,無人不敢不敬我母親,也不敢不敬我,所以總讓我有種錯覺,覺得自己和旁人沒什麼區別,和你沒什麼區別。你知道嗎,我的朋友中,除了你,都是庶出。”
滔滔歪著臉,道:“所以每次我一和人說到妾氏庶出的問題,你就跟我發脾氣。”
青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