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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算什麼呢,你對人,就永遠這樣用手段麼?不再多話,徑直向前行去。端王卻不禁一呆。淡青色的晨霧裡,葉長風臨去前一眼,如嘆息如無奈,又隱隱有惋惜指責之意,平生第一次觸到這種眼光,竟似有無窮餘味,引人深思。
繞千步廊,入宣德門,正中大慶殿、紫宸殿比次而居,重樓巍峨,滴簷飛瓦,煙霧朦朧裡肅穆華美一如往昔。
風雨流年物猶如此,人卻早換了心境。葉長風一路緩步行來,面容平靜,心底卻是暗暗起伏。眼望華表銅獅,遙想當日少年高中,後拜為一方大員,意氣風發由此而出之景,當真恍若一夢。
早到的官員遠遠瞧見端王前來,紛紛迎前見禮問候,葉長風也有一班同窗故友,乍然得見,不免一番笑語寒喧,只礙於天威森嚴,不敢高聲。又多有人奇怪這二人怎會同行,猜疑試探,種種熱鬧,直到升殿鐘聲響起方止。
葉長風不是京官,不在每日朝見之列,與一眾被召外官立在殿外候旨。不多一刻,便有一個小黃門匆匆自角門而出,尖起眼睛在人群裡尋了兩下,一眼瞧見葉長風,大聲宣道:“聖上有旨,平陽知府,龍圖閣一等學士葉長風,含煙殿候駕!”隨即笑嘻嘻見了個禮,“恭喜葉大人,一來便蒙聖上特別恩寵,內苑召見,這是多大的福啊。”
是麼?葉長風在心中苦笑。
“卿家這邊坐下。這裡不是金殿,君臣對晤也可輕鬆些,不用如此拘禮。”黃錦軟榻上,太宗眯著眼,笑盈盈地打量著葉長風,一邊早有小宦官搬過錦凳,供葉長風榻邊落座。
“謝陛下。”
“外面比京師辛苦罷?愛卿臉色,很不好看哪。”
葉長風心頭一緊,知這位聖主眼線遍佈,自己的一舉一動,只怕都瞞不過他去。如實道:“臣前日不慎中毒,如今方復原,有勞陛下牽念,臣惶恐。”
太宗笑了笑,揮手稟退官女黃門,立起身,隨意踱了幾步:“八陣圖一出,恩威並施,阻滅遼人氣焰,卿家做的不錯嘛。不過,聽說這毒,倒不是出自遼人之手?”
“聖上明鑑。確實是一夥盜賊,與遼人無干。”葉長風小心答道,想到張子若數日不見,定已將此事細細回稟,只是三皇子此語,可以由他道出,卻絕不能見之已口。
“哦,只是一夥盜賊麼?”
太宗歲數已長,一生閱盡多少風雲,眼神深沉中別有威勢,上下掃視一番,葉長風心中忐忑,卻坦然相對,並不迴避:“查無實證,自然只能是盜賊。”
太宗不置可否,回榻上坐下:“聽說你住在端王府?那朕傳你進京之意,想必都已盡知了,水陸轉運使一職,卿家以為如何?”
“只恐才鈍,不堪大用。”葉長風微微一笑,“若論臣的本意,倒是直接與遼人沙場相見來得痛快。”
“要你作轉運使,不是取其才,而是取其忠。”太宗目光如電,緊緊盯視葉長風,“愛卿可明白?”
“臣以為臣此心,陛下早已盡悉。”葉長風聲音清朗,毫不猶豫。
太宗面色漸漸柔和,嘆息道:“卿家是朕親自選中的,為人如何,朕豈有不知,只不過——”語鋒一轉,突然道,“據聞你與端王過叢甚密,並涉肌膚之親,此事可是有的?”
早知聖上耳目眾多,不想卻連此等隱秘也一清二楚,只是此事因果交纏,一時卻叫自己如何分說。葉長風尷尬點了點頭,跪了下來:“事是有的,卻非臣所願。”
“愛卿之意,是被端王強暴的?何時開始,共有幾次?受此逼迫,愛卿為何不對朕訴說?”
葉長風幾乎要窘得無地自容,但皇帝問話,做臣子的卻不能不答,低聲道:“前後不過數次,臣在京師時便有了,這是臣之恥,臣也不願以之汙了聖上清聽。”
太宗凝視葉長風片刻,終於一嘆:“葉長風,你的心,朕也知道,確是委屈你了。朕的臣子若都能象你這樣,朕又何必內憂外患,困頓如此?”
一句委屈,竟似將自己多少含怒忍辱,多少積夜不寐的勞倦都說了去,葉長風眼中一熱,忙低頭:“不能為主分憂,是臣下之罪。請陛下責罰。”
太宗搖了搖頭,目中竟似微微有些憂鬱:“關於端王,很多事,你不知道……說起來,朕確實是欠了他家的,又極愛他的才,這多年來其實都是他在東征西伐,為朕除去多少禍患,但朕終究不敢將大軍交付……這次徵遼,也是迫不得已,幸而有你為糧草排程,可以見機節制。”向一邊桌上的玉碗示意,“將它拿來。”
葉長風一路聽來,越聽越驚,太宗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