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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個月,卻遇到了一小夥入境的韃子,作戰中,許安武不幸被韃子斬於馬下,年僅二十歲。
許安武的不幸慘死一下子改變了許家每一個人的命運。許大志本在重病之中,聽到噩耗便一口氣緩不過來,吐血而亡。許安平儘管鄉試在即,也不顧先生的挽留,即刻便從書塾退學,棄文從武,襲了家裡的軍職。張氏一向挺拔的腰身也一下子佝僂了下去,似乎被抽離了生氣。
許大志生前曾和宋思年就兒女親事達成了默契,他們兩人常在農閒時候的傍晚,坐在許家的院子裡,喝著小酒,吹著牛,謀劃著生活。他們想著讓許安武繼承軍職,讓許安平入贅宋家,許安文和荀哥兒年歲相當,正好將來一起去書塾讀書。這些模模糊糊的念頭沒有擺在明面兒上說透,隨著許安武、許大志的先後過世,所有的想法都是過往雲煙了。
招贅的想法,並非是宋思年偏愛幼子,存心耽誤女兒。卻是當初剛到張家堡時,一些堡裡的破落戶、兵痞子見宋芸娘美貌動人,經常打著求親的名目上門騷擾,宋芸娘煩不勝煩,便放出招贅的狠話:“想娶我宋芸娘,首要的條件就是要入贅我宋家,將來繼承宋家的軍職。”
自從有了招贅的說法後,宋家門前倒是清淨了,芸孃的終生大事便也一直耽擱了下來。張氏本來極喜愛乖巧可人的芸娘,可是在大兒子和丈夫先後過世後,她秉承公公和丈夫的遺志,一心想著讓三兒子許安文走科舉之路,卻是絕了二兒子入贅宋家的可能,便也息了讓芸娘做兒媳的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
☆、一家人的傍晚
夕陽西下,殘陽似血,城牆上勞累了一天的軍戶們,拖著疲憊的身軀,邁著沉重的步伐,沿著長長的石板路慢慢向家裡走去,斜陽在他們身後拖出長長的身影,靜送他們消失在一個個的巷子口。
北方的秋天黑得早,宋芸娘和許安文沿著長巷走近家門時,暮色已經籠罩了巷子兩旁的一個個小院。不知誰家院子裡飄出了誘人的飯菜香味兒,隨著傍晚的涼風緩緩襲來,帶著家的溫暖,溫柔地將兩人包裹。芸娘滿身的疲憊一下子消散,渾身筋骨放鬆了下來,眉眼也格外柔和。一輪明月不知什麼時候已悄悄升上了天空,靜靜地照著張家堡。月光在芸娘臉上、身上灑下了一層朦朧的光,芸娘周身像披上了閃著柔光的輕紗,潔白的臉上散發出聖潔的光茫,看上去是那般美好和不真實。
許安文呆呆的看著芸娘,只覺得此刻在宋芸孃的襯托下,這髒兮兮的巷子和兩旁破敗的小院子似乎也增添了光輝。心想怪不得二哥幾年來不論多少挫折都堅定不移,這般美好的女子,哪能輕易的放棄?
宋芸娘回到家的時候,正房裡荀哥兒正筆直的坐在桌前,就著昏黃的煤油燈的微光,用一根小木棍在沙盤裡一筆一劃寫著字,一旁宋思年專注地看著,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家裡沒有餘錢買筆墨紙硯,宋思年便制了一個木頭沙盤,平時一有空閒便教宋荀用木棍在沙盤裡寫字。看到這溫馨的場面,芸娘只覺得既感動又心酸,“爹,荀哥兒,你們吃了晚飯沒有?”
“姐,你回來啦!剛剛爹考我幾篇《論語》,我都可以默寫出來啦!”荀哥兒抬頭,興奮的看著芸娘,一雙黑閃黑閃的大眼睛在燈光下格外明亮。
宋荀小小年紀遭遇鉅變,有著和他年齡不相稱的成熟和懂事,平時只有在芸娘面前才流露出幾分童真。
看著女兒灰撲撲的身子,髒兮兮的小臉,宋思年有些心疼:“芸娘,今天怎麼回來得比往日晚一些?累不累?廚房裡給你熱著粥和饅頭,鍋裡燒著水,你先洗洗臉,去去乏,再趁熱吃點兒?荀兒,還不快去給你姐姐倒熱水?”
“是,爹。”荀哥恭敬的站起身,舉步向廚房走去。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宋芸娘心疼地看著只比許安文小一歲、個子卻幾乎比他小一圈的荀哥兒,急忙伸手攔住了他。
宋思年剛剛四十歲,看上去卻比實際年齡蒼老很多。在北方邊境生活、勞作了五年,卻沒能將他磨練成粗狂的北方漢子,仍是帶著南方文人骨子裡的濃濃書卷味和儒雅之氣。
宋思年是氣質儒雅的江南才子,妻子吳氏也是清麗婉約的南方佳麗,三個孩子也都生得是人中龍鳳。已過世的大弟弟宋萱是三個孩子中生得最好的,集中了父母的優點,兼具母親秀美的容顏和父親溫文儒雅的氣質,可惜翩翩少年還未長成人便早早過世。芸娘有著母親秀麗的臉龐,卻有著父親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樑,眉眼中帶著幾分剛毅和英氣。荀哥兒則更像母親,眉眼精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