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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幼時遭難,缺衣少食,身體瘦小,便也顯得過於文弱了些。
“爹,我在城牆那兒吃過了,這些天伙食挺好的,我吃得也好,您別惦記我,您自己要注意休息,早點兒養好身體。荀哥兒,要你在家裡照顧好爹,你怎能又讓爹勞累呢?”
宋荀有些委屈,“是爹要考校我的學問的。今日我在家裡也沒有閒著,我把家裡裡裡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呢。中午太陽好,爹還讓我把被褥都拿到院子裡曬了曬,你待會兒可以聞聞,被褥上都灑滿了陽光的味道呢!”
宋芸娘笑著摸了摸荀哥兒的頭,又誇讚了一下他寫的字,便回房換上了家常的青色襦裙,簡單梳洗了下,再去廚房將鍋裡熱著的小米粥盛了三碗端出來,“爹,荀哥兒,你們也再吃一點兒吧!”三個人便圍著小木桌,頭並著頭熱熱乎乎地吃著。煤油燈昏暗的光放射出一個溫暖的光圈,輕輕將三人包圍著,帶著暖香的熱氣從碗裡升起,在他們的頭頂氤氳旋繞,在四周黑漆漆的夜裡,在漸漸襲來的寒意中,便顯得格外溫暖和親密。
“對了,隔壁的許三郎回來啦,今日也去城牆幹活了……他們家的鄭總旗今天也回來了……今天,我和三郎做了糯米砂漿……差點兒忘了,這是三郎給的白麵饅頭……”
宋芸娘便和爹爹慢慢話著家常。宋芸娘覺得這是自己一天中最輕鬆快樂的時刻,也唯有此時此刻,方才覺得自己是真真正正兒地活著。
宋思年靜靜地聽著芸娘慢慢絮叨著,若有所思。他看了一眼荀哥,“荀兒,吃好了就去隔壁找許家三郎說說話吧,多謝他給的饅頭,我看你自聽你姐說三郎回來了就坐不住了。”
宋荀點頭道是,起身便向外走去,走到門口又急忙轉身,對著宋思年和芸娘規規矩矩行了個禮,“爹,孩兒去隔壁了,您和姐姐慢用。”
宋芸娘目送荀哥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便對宋思年笑道,“爹,您都快把荀哥兒教養成了一個小夫子了。”
宋思年嘆了口氣,“在這蠻荒之地,再知書達理又有何用?也是爹心不死啊!不過,雖說要入鄉隨俗,但我宋家始終還是,我宋氏子弟不論身處何處,都應謹遵祖訓,識禮儀,知廉恥,萬不可自我放棄,失了自己的根啊!”
宋芸娘點頭稱是。宋思年慈愛地看著芸娘,半晌,有些猶豫地開口:“芸娘啊,我記得你是正月間出生的,過了這個年便是二十了吧?”
“爹,您記得真清楚,可不是快二十歲了。”
宋思年愣愣看著女兒如畫的眉眼,透過女兒,似乎又看到了亡妻,也是這般眉眼柔和,巧笑倩兮,便有些心酸,“芸娘,爹有愧,對不住你啊!你娘在你這個年紀,萱兒都出世了。”
“爹,您不要這麼說,現在咱們不是過得挺好的啊。我就守著爹和荀哥兒,好生過日子。馬上就要秋收了,這兩年爹在稼穡上的經驗多了,不像剛來時那麼忙亂,我看咱家的水稻長得挺好,今年田裡一定有個好收成。等秋收完了,農閒時我就再多織些布,賣了錢買些雞喂著,雞生蛋,蛋生雞的,咱們便也存些錢送荀哥兒上書塾讀書去。荀哥兒那麼聰明好學,將來啊一定可以讀出點兒成就來……”
“芸娘,”宋芸娘一旦謀劃起未來,就會有些沒完沒了,宋思年忍不住打斷她,“今天下西村的劉媒婆來過了,說的是下西村張東財家的二郎,今年十九歲,他們家可是民戶,不嫌咱們家是軍戶,也不嫌你比他大……”
作者有話要說:
☆、找上門的親事
宋芸娘一邊收拾碗筷,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哪個張家二郎?莫名其妙的,提什麼親?”
“說起來你也應該見過,他們家的田和咱們家的挨著,今春的時候,家裡的犁壞了,還借過他們家的犁呢!”
宋芸娘細細回憶了一下,腦海裡便模模糊糊浮現出一個呆呆的青年男子的形象,好像在田間地頭碰見過幾次,每每遇見,總是漲紅著臉,半垂著頭,有些侷促的側身避開,似乎很害羞的樣子。
宋思年接著說:“劉媒婆說,他們家境好,沒有什麼負擔。他上面只有一個哥哥,已經成了家,在靖邊城守備署做典吏,哥嫂一家人都住在那裡。父親已經過世了,現在家裡只有母親和一個妹妹,他娘是很和善的一位老婦人,我也見過,妹妹也訂了親,好像說的是西邊新平堡裡的人家,明年就出閣。嫁過去後,就只兩口子伺候著母親過日子。他們家想著,待妹妹出閣時,家裡有個嫂子,一些事情也好張羅些,便想在妹妹出閣前就把張二郎的親事辦了,畢竟年紀都不小了。我看,他們家也是很有誠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