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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鶩指指下頭:“我死了?”
“是的。”
“你是誰。”消化完那個不是太讓人好接受的訊息後,他重新回覆老沉。
“我叫烏龜。”
“烏龜?傳說中有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卻沒聽過是由烏龜來招魂的。”
“不不不,我不負責招魂。”
“我明白了,你也是新死的。”
“不,我現在的狀態,準確來說應該算靈體,既非人亦非鬼,不是妖也不是仙。”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
烏龜聳聳肩。
老人復凝視底下,神色穆然。烏龜道:“你難過麼?”
長久之後,老人方答:“說不難過,是騙人的。總有些未了的事。”
“因為那捲帛?”
老人眼神一霎犀利:“你究竟乃何方神聖?”竟然一言戳破他的顧忌。
“隨便猜猜而已。”青年一副無聊的樣子:“錯了就錯了。”
“不,你猜得很對。”老人長吁,已經死了的人,對於塵世之事應該放開了,就是放不開,也無能為力,何況詔書已焚,先帝……
他問:“我現在該到哪兒去?”
“應該去忘川吧,具體過程我也並不清楚,以前見的新生魂靈都是一道白光,不像你——”
他話未說完,老人的身形一閃,轉瞬即逝。
烏龜有片刻怔愣。
下方,榻上的陽鶩被緩緩放平,蓋上錦被,啜泣之聲此起彼伏。
他突然想:被他燒掉的卷軸上面到底寫了什麼呢?對燕國未來而言,到底是好是壞?
應該——與鳳皇無關吧?
作者有話要說:
☆、鏖戰枋頭(上)
公元369年4月,晉朝大司馬桓溫率領大軍五萬,以建威中郎將檀玄為先鋒,燕國叛將段思為嚮導,向燕發起了自晉南渡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北伐,也是桓溫個人歷史上第三次、即最後一次北伐。
烏龜以靈體的形式飄呀飄,飄呀飄的,不知何時來到一條廣闊的河邊。
江水浩蕩,略顯微黃,從這頭望不盡對岸。
想不明白為什麼這次在人間泊了這麼久,自從上次被刺之後,肉身消失,自己就一直維持著這種狀態。
忽而看到岸邊有兩個小黑點,是兩個人。他飄過去看看。
前面那個人高個頭,寬肩膀,有種跟慕容垂一樣的雄霸睥睨之慨,只不過慕容垂更顯內斂一些。可偏偏又是這個人,此刻正站在一株柳樹旁,輕輕撫著一根柳枝,眶中有淚滴落:“想我昔年為琅琊內史時,曾親手種植這些柳樹,當日幼苗,如今已需十人合抱——木猶如此,人何以堪!”
後面一人道:“歲月易逝,山河不老。比起天地萬物來,人確實太渺小了。”
“然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若不能流芳百世;亦不足復遺臭萬載哉!”
後面之人好半晌沒說出話來,最終擠出一句:“大哥胸中意氣,弟愧不能及。”
“你看,”男人憑空一指:“黃河對岸,便是中原關鑰之地,晉室渺弱,致使神州陸沉,漢人備受胡夷屠戮,是我等的過錯啊!”
“將軍,”一名微微發福的人走近:“景興來書信了。”
男人接過,閱覽之後暢快大笑,把信扔給弟弟。桓衝得下展開:“呀,恭喜大哥又兼‘都督中外諸軍事’、‘錄尚書事’,以景興口氣來看,皇上詔書不日即到。”
“是嗎?”稍胖的人正是郝隆,他笑道:“將軍得償所願了!”
原來這人是桓溫。
除去現在頂著的徵西大將軍的名號,桓溫在朝中的官職是侍中兼大司馬。這兩個位置一負責皇帝的內廷議事,一負責國防要務,可說是內外兼抓。而新封的所謂“都督中外諸軍事”,比大司馬之位更重,相當於執掌全國軍事,東晉建國以來也只有“王與馬,共天下”的權臣王導擔任過;至於“錄尚書事”則更是關鍵之關鍵,從漢朝以來,凡真正總攬大權的,都必須加上錄尚書事的稱號,負審閱一切公文之責。有了這一職務,桓溫現在才可以說是真真正正的大權在握,權傾朝野了。
“這下,只怕將軍一跺腳,全國都要動三動嘍!”
桓溫但笑不語。
郝隆又道:“近幾月進攻,一路所向披靡,照這樣下去,亡燕也不遠了。”
桓溫點點頭,桓衝道:“戰況順利自是喜人,但我擔心進得太快,戰線拉得過長,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