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譁!感覺比上回的“童年玩家”事件更刺激。她的心臟幾乎無力承受。
“步步驚魂……”她籲吐出軟弱的喟息。煞煞去!她不是做賊的料,不如干脆放棄職前訓練的機會。
袁克殊的輕喚透過電話錄音機傳進她耳膜。
咦?他打電話來自己家裡找她,直逗!
乍然振作的興奮賜與她精力,三步迸作兩步衝進主臥室,接起他的分機。
“嗨!是我。你人在哪裡?”她竭力剋制體內狂竄的驚喜。“怎麼知道我在你家?你還要在外頭待很久嗎?”
袁克殊停頓幾秒,再度開口時,沉渾悅耳的嗓音充滿笑意。
“看樣子妳真的很想念我。”他故意裝出受寵若驚的語調。
“……哪有?你少臭美了。”她糗糗地觸了下鼻尖。“我只是想問明白你答應透露給我的訊息何時才能兌現。”
“我可沒有答應妳任何事。”他也狡獪得很。
繞珍早已學到,追男人絕對不會做虧本生意。
“妳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她忍不住追問。
“難說……妳接下來幾天的功課忙不忙?”袁克殊沉吟了一會兒,反倒回她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繞珍大大地意外起來。他也著實太克盡“母職”了,連學校課業也納人關懷範圍。
“還好,明天起恰逢三天的彈性連假,接下來的星期一、二又是我排課最輕鬆的兩天,你問這個幹嘛?”她納悶。
“WELL,雖然此舉不值得闡揚效法,不過--”他頓了一頓。“妳想不想跟我一起四處走走玩玩?”
“你找我去玩?”鮮彩紛麗的煙火燃亮了她的瞳眸,猶如國慶時節光燦燦的夜幕。“好呀,那有什麼問題。我怎麼和你碰面?”
提到玩樂墮落,天大的正經事她也盡拋腦後,更何況區區上課與否的問題。
而且她本學期的修課教授以前或多或少與她合作過,也收受了“師長八折優待”的好處,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使她整個學期堂堂缺席,只要該交的作業按時遞出去,該考的測驗全部透過,也包準穩過不當。
“妳收拾一點簡單的隨身行李,身分證、護照、駕照之類的證件記得攜帶齊全,雖然我們不會跑太遠,但是難保將來用不用得上。三個鐘頭後到桃園火車站等我,我過去載妳。”
他發出極度有效率的指示。
“這幾天你跑到桃園出差?”過去四天以來,她第一次掌握到他的動向。
“差不多。就在那一帶。”袁克殊笑著中斷通訊。
頭頂上的服務燈牽動叮咚的叫人鈴,然後亮起淺淺的淡黃色。
空姐款步蓮移而來,既嬈媚又窈窕,大老遠便丟給他過度友善的甜笑,剪裁合身的制服顯露出白種女性獨有的豐滿體態。
“先生,請問您需不需要其它服務?”標準的英國口音暗示著她願意提供的服務相當多彩多姿。
“不用了。”他淡然將無線電話交給她。
空姐帶著隱藏的失望離去。
耳膜內輕微的震盪告訴他機身正在降低高度。
※※※
她一六五的身高實在不能算矮,然而混雜在三色人捶穿梭的國際機場,比她高出一顆腦袋的旅客自然比比皆是。
袁克殊只放一半的心思接受海關人員例行的盤檢,雙眼直勾勾地落準在那顆東張西望的腦袋瓜上。
直到現在,兩人換處遠隔的地域、時間,他依然為自己不假思索的“愚行”感到好奇。
說出去恐怕會被知交們調侃到肝腦塗地,素來波瀾誓不起的袁克殊,居然搭機飛越整片蔚藍海洋,只為了將一棵青綠四季豆移植到他耳畔。
但,該死的,他真的想念她。
離開福爾摩沙的第一天,他數度探手執起話筒,卻又三番兩次地命令腕掌放下。才二十來個小時而已!他告訴自己,四季豆可能連他離去的氣氛都還未感受到,他平白無故打電話回臺灣,實在有點無聊。
第二天他用相同的理由勸服自己--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毛頭小子才會發作的徵兆,而他已經超過三十而立的門檻,早就失去神魂不屬、意識混沌的資格。
第三天,他正在舉棋不定之間,忽爾荒謬地自嘲起來。瞧瞧他,毛躁的似熬了高中小男生。人人皆知袁克殊的一慣哲學便是勇往且前、放手去做,又何嘗在意過旁人的看法?於是,他拋開一切無聊的矜束,先後撥通葉宅與自家的電話號碼--無人應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