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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教訓,不能隨隨便便拿她當事講。有甚麼,直接衝著我來。」

薛黎陷不屑噘嘴望天。

蘇提燈又笑著前躬身拍了拍薛黎陷的肩,「其實我總覺得,講這事的時候,合該著跟你溫壺酒附庸風雅一把的。」

薛黎陷眨眨眼,「我向來只和別人飲快意恩仇酒的。你講是不講?」

「好好好,我講。」

「四歲那年吧,蘇鶴廢的。」

只一句便讓薛黎陷瞪大了眼睛。

像是看到這人的表情新奇,蘇提燈又笑了笑,倦聲道,「好久之前的事了啊……啊呀,原來真的已經這麼久了,自己一晃眼也是個要近而立的人了。」

「其實說是蘇鶴,也不全是。他應該也有不情願的成分在吧,可是沒辦法。」

「一件事,最怕的就是無可奈何。」

「你到現在還為他開脫?!」

「你別急。」蘇提燈輕咳了幾聲,「大夫人……其實是個很好的人。她當初知道蘇瞳有了我的時候,第一想法不是讓她打下,而是留下。說那總是一條生命。」

「出生後亦待我不薄,視如親子,甚至,有時候我想要我那些哥哥們都得不到的東西,她卻會給我。」

「她家曾經也是江湖上聲赫有名的望族,說話也未曾不是擲地有聲,嫁於蘇鶴亦算是門當戶對。至少,比起蘇瞳門當戶對多了吧。」

「而且,夫妻恩情相伴二十多載,又有哪一處打點不當,又有哪一點做的不夠盡心?二叔負氣遠赴南疆之時,蘇鶴也無非是隻知道借酒消愁,那時候蘇家上上下下,不也是靠她一個羸弱女子撐起來的?更何況,那時候六哥也剛出生不久……」

「呃,那時候你還沒出生,你怎麼知道的?你不是故意騙我的……」

「我十歲那年,發生了另外一件事。那時下定了決心要跟著二叔去南疆的時候,她曾為我送行,彼時我二人也像是朋友一般小談了片刻。其實人生恩怨也不過短短几字,三言兩語一筆帶過,煙消雲散罷了。」

「更何況,我著實恨她不起。她做的沒甚麼不對。」

「對蘇家她夠盡心維護,對蘇鶴她夠足心敬愛。」

「只是……只是,蘇家也得給她一個交代罷了。」

「你也知道的,蘇家男兒多習劍,女子多用鞭……小時候又太天真,不懂刀不在殺而在藏,偏要鋒芒畢露,三歲有人識繼而過目不忘。那時候,總覺得自己表現的聰明一點,蘇鶴就會很開心。會抱一抱自己,會和自己說很多話,玩很多遊戲……」

「現在想來,無非是自己害了自己,又有甚麼怨言呢。」

「只要廢我經脈,讓我這輩子成為一個廢人,這輩子握不了劍,死後沒有名分埋入蘇家墳冢。她就足以心安罷了。她只是為求一個交代罷了。而蘇家,也確實不該不給她這個交代。」

「畢竟她一介清白女子名聲,怎能汙在我一個私生子的手裡。」

「其實後來也想,若換做平常人家,亦或者富賈妻妾成群的宅邸裡,興許又是另一番勾心鬥角的模樣。那般想來也著實後怕,不如趁早絕了我這條後路,大家將來也都放寬心,落得個兩廂清淨自在,沒甚麼不可。」

「蘇鶴也自知虧她甚多,這個理由提的夠充足,沒有反駁的餘地。」

「嗯,於是我就被廢了。就這麼簡單一個故事。」

「可他不知道,今後會給你造成這麼大的影響,這麼拖累你,不是嗎?」薛黎陷心疼的撫上蘇提燈的面頰,爾後隨手揪住他臉側鬢髮,輕扯了一把,「十歲那年呢?」

蘇提燈眨眼,覺得薛黎陷這個動作未免太有威脅性,略微又往後仰了仰頭打算叫這縷頭髮自薛掌櫃手中躥出來,卻發現已被薛黎陷牢牢躥住了,壓根沒有放手的意思。

「這個,你先放開……」

「你不是不讓我針對月娘只針對你嗎?」薛黎陷上下晃了晃手,揪的蘇提燈倒抽了口涼氣,「我這不就是在只,針對,你,嗎?」

忽略薛黎陷突然孩子氣的表現,蘇提燈單手覆在薛黎陷手上,另一隻手將頭髮解決了出來,這才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看著窗外又落的小雪道,「四歲經脈被廢,我昏睡了三年。三年後,蘇鶴便再也不來看我了。我一個人住在那個小院落裡。」

「一開始很寂寞啊。嗯,很寂寞呢。」蘇提燈略微閉了閉眼,緩聲道,「後來,我才發現不是他不來看,是他不來正大光明的看。」

「屋子裡某處總會多出一點新鮮玩意,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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