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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家和北汗世代為敵,我當然是為你著想了。讓元碩去試試洛寧淵的深淺,不好嗎?”
元離輕咳了幾聲,青紫的面色有些發僵,隔了半響他才抬起頭道:“你知道我的身子,要是三哥為皇……”
“你比元碩更適合,他為一方大將尚可,為皇……你還真是高看他了。北汗的大將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沒什麼打緊的。”
元離聽得此言不再多說,端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還真是差點被你糊弄過去了,說吧,洛寧淵到底和隱山有什麼關係?讓你寧願損了三哥身邊的棋子,也要招惹她?”
玄玉盤腿坐好,指尖在裙襬上戳了戳,翩然一笑:“這個嘛……我還真是不知道。只是她既然送了我一份大禮,你說……我回敬什麼好呢?”她拖長了腔調,婉轉間有種低調的奢靡和危險。
元離聽著心底有些發寒,他細細的打量面前坐著的白衣女子,附和的笑道:“你說如何就如何。”
玄玉斂下了眉不再出聲,反而轉頭對著外面的月色發起呆來。元離看著她悠遠淡漠的神情,嘆了口氣。
他永遠也猜不到面前的女子到底在想些什麼,她的出現就如十年前的陡然消失一般詭異莫測。
眉眼依舊……如他記憶中的足以亂人心神。
只不過,十年前,她是北汗相府被逐出境的幼女華裳。而現在,她是握著整個北汗權柄的隱山……墨玄玉。
“華裳……”元離輕輕喚了一句,神情溫柔,他抬手朝玄玉披散在肩上的黑髮拂去,卻被陡然射來的眼神止在了半空中。
白衣女子面若冰封,眼底更是盛滿了森沉的怒意,她抬高了眉眼,伸手緩緩掃開青年僵在半空的手臂,一字一句的緩緩說道:“元離,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最好把這個鬼名字從你腦海裡給我徹底忘記,否則我不保證不會遷怒。還有……記住,我是墨玄玉,不是簡華裳。”
森寒冰冷的聲音慢慢在書房裡迴響,滿天星光閃耀。這一次,小苑終於真正的安靜了下來。
“請恕罪,宣王爺,我家小姐素來身子嬌弱,前幾日被那些北汗蠻子給衝撞得厲害,回來後一直臥病在床,實在無法接待您,您還是請回吧!”
封顯朝滿臉歉疚,神色真誠的洛凡瞅了半響,眉一挑差點笑了出來。嬌弱……衝撞……臥病在床!
先不說洛寧淵那素來狷狂得無法無天的性子,單看她那日在竹坊裡的囂張,就決計和臥病在床扯不上半點關係。
看著洛凡笑眯眯的模樣,封顯陡然明白了洛家的這些怪胎是怎麼來的,俗話還真是說得好,上樑不正下樑絕對歪!
他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登門求見被拒了,京城裡關於洛家小姐又多了一個裙下之臣的八卦可謂是津津樂道,就連皇城裡的帝王這幾日見他眉目都柔和了不少,那些宗親兄弟更是扔了無數個會意的眼色在他身上……可偏偏他是真的有苦說不出,要不是躲在他府裡的那個老頭日日上演以死相逼的戲碼,他還真是不想招惹上洛寧淵的是非。
當初他怎麼會認為那個人人欽讚的嶺南肖韓謹是個身正言躬的傳世大師呢?現在引狼入室,悔之晚矣!
封顯朝洛府大門望了一眼,朝正兒八經擋在門口的洛凡拱拱手道:“那本王就告辭了,洛管家……只要寧淵小姐有空,您派人稍個口信到王府,本王定會馬上趕到。”
洛凡疑惑的朝封顯打量了一下,這個宣王爺是不是……也追求的太積極了。想到小姐的吩咐,他擺了個笑容慢慢道:“王爺,我家小姐說了,她會臥床一個月。”
封顯神色一僵,眼底有幾分失笑,他微微點頭便轉身朝身後的馬車走去。哎,不見也好,免得真的得罪了洛家小姐。想到府裡肖韓謹的模樣,他心裡打了個突,這老頭到底是怎麼得罪洛家小姐了,居然被整成了那麼個樣子!
清河端著一碟點心走進書房,朝躺在軟榻上打著盹的封皓撇撇嘴,她看著站在書桌前揮斥方遒的寧淵,疑惑道:“小姐,您這是為了什麼事兒這麼高興啊?”以小姐懶惰的性子,真的是太不正常了。
寧淵挑挑眉沒有出聲,只是把筆勢收住,眯著眼道:“無事。”
沒事才有鬼!清河在心底喊了一句,一邊拿起碟子裡的點心往嘴裡倒一邊含糊不清的開口:“剛才我在花園裡遇到凡叔,他讓我告訴您已經把宣王給打發走了。”
“是嗎?”
寧淵一聽神色更是溫和,甚至連眉眼都柔了幾分。清河瞧著一愣,吶吶的道:“小姐,這宣王怎麼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