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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蕭琛適時上前一步,肅然道:“其實若非皇后為人所害,臣弟無奈之下不敢聲言,她早已和陛下團聚,今日大約是聽聞臣弟身處危境,她才不顧鳳體急急趕來……此事說來話長,救人要緊,請容臣弟稍後在稟。只是臣弟要提醒陛下一句,臣弟覺得,臣弟今日陷此重罪,完全和皇后被害有關,這些人步步緊逼,竟是再不容陛下夫妻團聚,兄弟和睦了。”
“來人!”蕭玦霍然抬頭,滿臉殺氣,怖然道:“將這幹人速速打入太陛天牢,三日之內,刑部必須追查此案餘孽,連同今日上殿誣告佐證者,三日之後,全數處斬!”
!!!
好,好,好狠的一招!
泰長歌男的的佩服了人家一回。
這叫釜底抽薪啊,暈了,傷了,還談個啥的情?
假皇后病重不醒,家兒子整日哭啼,真皇帝焦頭爛額心慌傷痛,還記得清醒的去思考有沒有其他內情?
三日?不用三日,誰都知道夜長夢多,蕭琛用“皇后重傷無能對話”這個好容易扯出來的時機,暫時不用面對蕭琛的疑問追索。就是為了空出對自己下手的時間。
今日夜間,趙王殿下要是不對我這個被篡位了的可憐人下毒手,咱就跟他姓!
泰長歌好無奈的笑著,聽著鐐銬丁零當啷聲聲清脆,看著侍衛神色如鐵,向自己走來。
金鑾殿你來我往翻生倒死殺機雲湧,棺材店父子相對看天說地和樂融融。
冬日小風吹得那叫一個和煦,包子說話那叫一個天雷。
“我跟你說,”包子坐在楚非歡膝上,在身後一色黑色雲木大棺材的彪悍背景裡,神態肅然如同師長在教導學生,“我娘那個人,你任何時候都不要太相信她,她真的好惡劣,一天不整人她就好像一旬沒洗澡般難受……乾爹你是不是喜歡她?哦我好同情你,哦你好倒黴!”
淡淡看了看那個拼命說自己親孃壞話的“孝順”兒子,楚非歡道:“我會把你對我的同情如實轉告你孃的。”
和包子相處這麼久,他也算是知道了,在這個皮厚心黑的小子面前,你千萬不能臉皮太薄,因為他絕對不會因為你臉皮薄酒良心發現維護你的薄臉皮,他一定會哪壺不開提哪壺,知道逼得你的臉皮熊熊燃燒成灰燼為止。
對他,就該用一直以來泰長歌的方式:以牙還牙,以毒攻毒,絕不防守,堅決反攻。
“不要吧……”包子果然立刻頹然,“愛告狀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沒討到便宜的包子決定換個話題,眼珠一轉,唧唧歪歪揪住楚非歡繼續口沫橫飛——他就是存心的,他就是不想讓他睡覺,誰叫除了娘,只有乾爹一個肯仔細聽自己說話?搜腸刮肚找不到什麼新話題,乾脆開始回憶當年——當然,對芳齡四歲的蕭太子來說,所謂當年,也就是和泰長歌初遇那時辰,半年前罷了。
“……第一次遇見你那次,咱還不認識你,娘娘腔王爺在殺人,我問我娘為什麼不救,我娘和我說,因為咱們沒有能力救,她還說,假如有一天她遇險,而我救不了,也不許我救……”
莫非歡挑起眉,靜靜看他。
這泰長歌的風格,但是,蕭太子你,真的這麼聽話?
你若這麼聽話,我倒要重新審視你了……
“後來我仔細想過這句話,”蕭包子手一攤,“女人就是沒見識,你瞧她說的什麼話?”
???
“我要是看見自己娘倒黴了還不救,我還是個男人嗎?”包子越說越憤怒,“她這是在侮辱我作為男人的尊嚴!”
一直在旁邊傾聽的祈繁對天翻了個白眼,太子爺,好像,大概,也許,你現在真的還不能算男人吧?
“祈繁!”
一聲大喝突然驚破祈繁的腹誹。
抬眼望去,楚非歡沒來由心口一緊。
門被砰的一聲推開,容嘯天滿面憤怒的衝進來,形容蒼白酷厲,左臂血跡殷然,嘶聲道:“有人使計……我的人死了大半……人沒攔住……”
院內熟人,嗵的站了起來。
祈繁站起得太急,砰的一聲帶翻了凳子,他自然知道“人沒攔住”代表了什麼意思,想著假皇后出現有可能引發的嚴重後果,冷汗自額頭密密滲了出來。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來不及說了!”容嘯天頓足,“先去救人!”
“救人!怎麼救?”祈繁怒道:“你當金鑾殿是棺材店,說去就去!”
將翻落的凳子扶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