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頹然坐下,以掌支額,喃喃道:“一著錯,滿盤皆落索……已經錯了一步,不能再錯,必須那個周全的章程出來才能救人,因為我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楚非歡一直以手撫胸,淡淡遙望著宮城的方向,對他們的對方恍若未聞,稍傾,將目光緩緩放下,輕輕落於滿面茫然的肅溶身上,道:
“現在,是你兌現你剛才的諾言的時候了……溶兒,你娘遇險了。“
“什麼?”蕭包子一驚,轉目看著眾人凝重神色,突然大怒,一腳踹翻了自己的小凳子。
“我的娘,我欺負,別人,不行!”
卷一:涅槃卷 第一百零三章 牛詩
太陛天牢,巍巍高牆,深深鐵壁,高牆四周有深大數丈的壕溝,溝中俱是足可令一個大活人轉瞬化為白骨的“重水”,四角有瞭望高塔,高塔之上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長年累月搭架著西梁皇朝最彪悍也最為先進,由當年開國皇后師門“風雨神弩”改造而成的“追風弩”,並在整個牆體及內牢,設定機關無數,設鐵甲重兵三千,晝夜拱衛,燈火步聲,永遠不滅。
更奇異的是,這座牢,是沒有門的。
說沒有門業不盡然,門戶是流動的,暗藏於四壁高牆之內,每日機關排列不同,門戶位置也不一樣,必須掌管太陛天牢的三位最高首領同時到達,各自對上自己掌握的那部分的機關,才能開啟——這也是英明神武算無遺策心思狡詐神鬼莫測的開國皇后本人,在前無舊牢的基礎上設定改造的。
這是天牢中最高一級的牢中之牢,關押的都是涉及軍國和皇室的要案重犯,基本上,據史書所載,數百年來進入這座號稱“鐵獄”的重牢的人,雖然寥寥無幾,平均五十年接客一次,但是從沒有活口出來過,而曾經在這座煉獄呆過的要犯,最低標準也是君王,其中前無以宗族之疑掀起滔天血案,弒君未成而殺人數萬,以成山白骨建造王府最後被親人刺死,死後賜號“梟”的雍王元蔚,就是此牢大名鼎鼎的住客之一。
能與這些歷史上臭名昭著的兇人一同列席於此,成為太陛天牢牢犯名冊上衣硃砂寫成的成員名冊中的一員,泰長歌覺得,作為小宮女明霜,實在非常光榮,作為真身睿懿——算了吧,那真的很糗。
一線月光,從牢頂那扇小得不及包子臀部尺寸的窗子洩下,在同樣是鐵質的地面上塗抹上一層黯淡的淺灰,泰長歌瞅瞅那以赤河明鐵建造的窗子,再瞅瞅以純鐵製造,連挖個洞都不可能的牢房,大罵設計者厚黑無恥——她又忘記這牢房的改造時她老人家的手筆了。
好吧……全是鐵的也有個好處,就是絕對沒有老鼠。
不僅沒有老鼠,連聲音,也絕對不會有。
泰長歌非常陰毒——當然這是強調了很久的事,已經無需贅述了,她早在前前世就知道,絕對的寂靜對人的精神意志的摧毀力是無比強大的。除了早已習慣無聲的聾子,。正常人在完全黑暗無聲的環境中超過一定時間,會產生很多奇異幻覺,最終導致神智很有可能出現問題,所以她規定,牢房四周不許人靠近,不需發出任何聲音,保持絕對的寂靜,知道逼瘋犯人為止——這真叫自作孽不可活。
其實蕭琛如果不急的花,只要把頭頂窗子命人給關上,最多等上一週,就算泰長歌心智比較強大,在此刻沒有豐沛內力護住心脈的情況下,只怕也難免如他所願的出點精神問題。
唔……也許等下就有人來關上窗戶了。
四周很安靜,如同深水、冷淵、墓地般的安靜,是那種很容易使人聯想到白骨,鮮血,幽魂,無聲飄蕩的鬼火、記憶中以為早已忘卻的不欲面對的往事的安靜。
……絕對的靜默裡,遠處突然隱隱傳來敲擊的聲音。
單調,枯燥,而又奇異。先是有一定的節奏,隨即便凌亂無序,凌亂一陣子後,又開始了有節奏的敲擊,那頻率十分古怪,在這極度的寂靜裡,飄渺迤邐,遊絲浮雲般捉摸不定,明明只是普通的敲擊聲,在壓抑黑暗煩亂之中的雙耳聽來,卻宛如心中執念之人的吶喊,宛如慈母遊子求歸的呼喚,又或者是女子的嬌啼和男子的嘆息,響在空曠冷寂的飄搖夜風中,如真如幻似是而非……引得人忍不住豎起耳朵,要去細細聆聽。
……一線幽光裡泰長歌熠熠雙目,宛如夜明珠般光華迫人。
她突然冷笑一聲。
爬起來,歪歪扭扭的摸到牆邊,試了試,果然,這種生鐵表面不平,一劃一條白印子。
泰長歌把指甲在牆角磨了磨,磨成尖銳狀,很認真的刻:
“傻帽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