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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可笑。也沒有去看她。後來問她,她只說再也不養狗了。
(六)
“西雅圖這個地方,一年有兩百多天都在下雨。雨霧濛濛,人每天出門的時候都要帶著傘。然而就算真的被淋了也沒有關係——那裡的雨大多時候都很溫柔。”
“西雅圖那裡有一家很有名的商鋪叫微軟,還有一家專門賣茶水的店,叫星巴克。”
“西雅圖的郊外會有大片大片的野花,路也看不到盡頭。”
“我有一個朋友曾極喜歡西雅圖,她一直想去呢,也不知道她現在去成了沒有。”
“那你寫信問一問,不就知道了。”我低聲說。
她微笑不語。
我喜歡她編織的那些如夢幻一般的城邦。我問過宮裡的傳教士,他們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地方叫西雅圖,也沒有人叫拿破倫。
她與我在黑暗裡分享身體,也分享這些瑰麗的想象。
她怎麼會是一個愚笨的女人呢。只是她太罕見,所以會被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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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我第一次去她住的地方是在一個冬天的下午。雪後,初霽。
不大的院落,有些竹子,也有一株梅花,長得很瘋,從來沒有修剪過的樣子。
我悄悄立在窗下,窗戶被雪水模糊,只隱約看見她蜷縮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垂著頭看書。
天地間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感覺。
我走進去,她微笑著招待我。
“在看什麼書?”我喝一口熱茶。
“你不會想看的。”她笑著說。
“到底是什麼?”
“《論衡》。”她很快的說。
我呆了一下。毀佛滅道?
“混帳。”半天才說出一句話。
然後就細細的對她說了半天佛學精義。
“現在你懂了麼?”我說。
“你說的又快,又多,又亂。我能懂什麼?再說,我只是以前沒見過這《論衡》,所以想看一看。你參你的佛,我只是俗人一個,能得道呢,最好,不能呢,也沒有遺憾。”她說著就輕輕為我整理了一下衣襟。
我立刻就被她這個輕柔的小動作迷惑了。
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從她袖籠裡傳出來,讓我在失神的片刻已經忘記要點化她了。
“還在生氣?我再賠個不是,再不在你面前看這書,如何?”
我搖頭,說:“你想看就看吧——我又看不住你。”
她輕聲笑了起來,從書架上抽出一本華南經遞給我。
“你看你的,我看我的。”
她依舊蜷縮在椅子上,裹著一條厚毯子,握著一支削尖了的眉筆,在書上偶爾寫兩個字。
她身上的毯子滑落了一點,露出白色的羅襪;我才意識到我的注意力並沒有集中在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