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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還為大哥挽回了幾年的性命——只是這幾年的性命,到底卻因為遺傳的心疾……”
她才說到一半,太后已是身軀巨震,差些沒有坐穩,她緊緊地握住把手,眼神似乎都能釘入徐循臉上,等她告一段落,方才一字一句地道,“你——你再說一遍?”
徐循心中暗歎,便果然清晰地重複了一遍,“您的那番話,卻是陰錯陽差,反而還為大哥挽回了幾年的性命。這一點,妾身可以保證,全是劉胡琳原話,並未有一字虛言。”
太后默然良久,忽然間不言不語,起身就進了裡屋,只留下那些宮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滿是好奇、滿懷憂慮地看看徐循。
大約過了一盞茶功夫,太后才從屋內出來,儘管極力掩飾,但她發紅的眼圈,依然暗示了其在裡屋的情緒波動,不過,此時她倒也是又端足了架子,默不作聲地重新坐了下來,又沉吟了一會,才道,“這件事,皇后知道嗎?”
“她聽過一次,但並不在乎,也未細問。”徐循有幾分畫蛇添足地承認,“不過,隱去此節這一點,我和她的意見倒是一致的。”
作為政治謠言,當然有明確的目的性,加上這一段,那就不是要搞太后,而是要編新戲了。隱去此點當然是題中應有之義,太后點頭不語,過了片刻,方才嚴厲道,“徐氏,你可知自己犯了何罪!”
“非常時用非常手段,”徐循卻是寸步不讓,“妾身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太后喝了一聲,“你當我真就不敢殺了你嗎!”
她態度一變,再無片刻前的軟弱與動搖,反而殺氣騰騰,“大行皇帝待你恩重,你不知用心服侍,反而疏於照料,致使大行皇帝出事,事後還巧言令色,勾結宦官、太醫誣陷太后!如此大罪,你尚且不思悔改,不肯求饒?”
只是一句話,立刻勾勒出了一條清晰的路線——謠言,不是徐循一人會放!
在此地把徐循打殺,再處理掉東廠裡的劉胡琳,馮恩,不過天子家奴而已,如今還不是任由太后揉圓搓扁?太后如要洗脫汙名,這一條是最快也最有效的路,到那時,死無對證,誰能說得清真相如何?
“我如求饒,老孃娘就肯放過我麼?”徐循怡然反問。
“你不求饒,又要我如何放過你?”太后居然未曾發怒,而是詭譎一笑,“你不求饒,又讓我如何安心?”
原來如此……徐循明白過來了:太后已經是不那麼想要她死了,甚至也不那麼想要折辱她出氣,只是,她依然欲要用這條生路,來換取她的效忠,用她來壓制皇后。
這條路,雖然彷彿殊途同歸,但已比剛才易走得多了,她還能儲存些許殘存尊嚴,甚而還能說得上是運氣不錯。
正文 第250章 來了
後宮裡的些微小事;除了寥寥幾個當事人以外;倒也無什麼臣民會去關心;現在整個京城,都在緊鑼密鼓地籌備著栓兒的登基儀式;又要安排著大行皇帝的喪儀。總算之前的謠言,終究並未影響到各部門的節奏;嗣皇帝登基時穿著的各式龍袍早就在加班加點地織造了出來,不然;登基儀還真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去,畢竟,也沒有讓嗣皇帝穿著太子服色行禮的道理。
皇帝登基,光是禮服就有袞冕服、皮弁服、常服、十二團龍十二章紋袞冕、青衣喪服等等,其中穿著場合不一;這袞冕服自然是最費工也最重要的,偏偏嗣皇帝身量又小,所有已有的半成品都無法更改,禮部、織造局諸人為此幾乎都快忙瘋了,除此以外,還有嗣皇帝佩戴的冠飾,也要現改——這還是登基中穿的一套,要知道在登基儀中參拜大行皇帝几筵,祗告受命時,嗣皇帝又要穿著孝服,登基儀之後,百官朝拜完了要開大朝會,穿皮弁服,平時的禮儀場合穿常服,至於日常生活中穿的所謂龍袍,那倒是可以先緩一步了,先把這幾套重要的禮服做好,才是重中之重。
零零碎碎,事情不少,都很瑣細,但又萬不能出錯。大典上要是出了什麼紕漏,很容易就會被人指為不祥之兆,大行皇帝去了這些日子,連諡號、廟號都沒定下,可見這些日子群臣有多慌亂了。現在連更不能繼續出錯,應當以一場體面而迅速的登基儀,來給這紛亂的春月劃上一個句號,再好生商議大行皇帝的身後事。
登基儀有外臣操心,女眷們要負責的就是培訓栓兒,讓他別在繁雜的登基儀上出醜。按太后的意思,栓兒最好連養娘也別帶,自己能把禮儀走下來。
這裡頭的用意,也不必明說——禮儀本來就是一門學問,愚笨不知禮,這兩個詞是連在一起的,徐循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