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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水推舟,這一事實,將會永遠都不見天日,而他也會是那個力挽狂瀾、心存正念的正義太醫。
若非如此,皇后對這個計劃的信心也不會這麼大,畢竟她們也無法確切地許諾給劉太醫什麼高官厚祿,只有幾方利益一致,才能結成牢固的同盟。只是徐循心裡,卻還難免有些忐忑:這世上總有一些人,是不會為利益驅使的,而劉太醫已經證明了他就是這群人中的一個。
太后微微一怔,像是沒想到徐循問的是這個問題,她居然也老實回答了,“馮恩沒把劉胡琳帶來,他道,此人事關重大,非閣老在場,不敢訊問——嘿,你們好手段,不知何時,居然把馮恩也拉攏了過去!”
徐循聞言,心頭一動,已知曉了太后的錯誤,她對整件事的理解似乎和徐循這邊不同,剛才說的拉攏東廠,原來不是說馮恩幫著夜訪首輔,傳遞訊息之舉,而是昨日他回絕太后的行動。
把皇后真意揭出,乃是因為她和太后之間,已經到了積重難返的地步,再說,太后和她彼此牽制,誰也動不了誰,但馮恩卻不一樣了,一個內侍,再有權力,也只是天家的一條狗而已,主人要打殺他,連理由都不需要。徐循立刻說了個謊,“馮恩心向栓兒,維護正統而已。妾並不知道他回絕了老孃娘,不然,也不會有此一問了。”
太后將信將疑,掃了徐循幾眼,似乎瞧不出什麼破綻,她哼了一聲,“維護正統……只盼著將來沒有什麼事,讓你後悔維護了這個正統!”
“即使是襄王登基,老孃娘又怎麼知道自己不會有後悔的一天呢?”若是昨日,徐循也許還會被問得有些心虛,此時已經想通,回得便是心平氣和,“一樣是賭,倒不如讓栓兒登位,好歹佔了名正言順,江山還能安穩上幾年。”
像是沒料到徐循居然有此見地,太后又怔了一怔,一時沒有說話。徐循對她的心理活動,倒是心知肚明:只怕,在她心裡,她襄助皇后,不過是因為皇后能讓她活下去而已。卻沒料到她也會經過考慮、選擇,才決定襄助哪一方。
不過,她並不是要針對此事和太后辯論,此時已經知道劉太醫沒和太后照上面,並查知太后沒有說謊——也沒有說謊的必要,徐循便可以開口了。
她說,“既然劉胡琳未能覲見,那麼此事就由我來講也是一樣的,老孃娘,您到現在都還沒問出口,卻又遲遲沒有發落我,是不是因為……你想問問,謠言所傳,是真是假?”
太后頓時周身一震,她一直維持的冷靜淡然,似乎也露出了一絲裂縫,徐循忽然意識到了她的年紀——她畢竟已經有些老了。
“檔庫未開,此事便沒有得到印證,國朝也免去了一樁需要春秋筆法的醜聞,謠言就是再囂張,終究也是會淡去的。”她往下推測太后的心理,“是以您也不會主動去調閱檔庫……而劉胡琳這人,您不熟悉,他口中說出來的話,您也不能肯定真假,心中,也許總還是會留有一些疑竇。”
太后默不作聲。
“妾身今日便索性一發言明瞭,”徐循揚起臉,以便太后檢視她的神色,辨認她是否作偽。“謠言中所說的,基本都是真話,當時大哥之所以忽然罷斥那群太醫不用,專用多年未入宮的冉萬芳和劉胡琳,的確是有緣由的。大哥起病那天,太醫們因藥方發生爭執,我心裡不安,傳了劉胡琳來問話,劉胡琳便告訴我,一切還要從夏天時說起。”
這基本就是最樸素的謠言版本了,徐循也不知道太后聽到的是哪種經過加工的版本,遂不嫌麻煩將細節一一說出,“……當時宮中事多,這要鬧騰出來,更加亂了,所以我也沒開口,只等著大哥醒來後,請他裁決……”
之後的事就不必多說了,太后面上,忽然蒙上了一層黯然,她死死地望著徐循,手也在椅把上握得緊了……很明顯,她在忍受著徐循的敘述,彷彿以此來作為對自己的折磨。
“不過,大哥之所以只留我和馬十服侍,也不是對任何人生疑,的確是因為聽不得動靜。”徐循不動聲色地說,“這一點,妾身可以肯定。”
太后眉頭一軒,卻未說話,她唇邊逸出了一絲苦笑:皇帝越是諒解她這個孃親,只怕她自己,就越是不能諒解自己,不論如何,終究是她的一句話——
“此外,還有一點,卻是故事中未曾言說的。”徐循往下說,“劉胡琳當日還對我道,只怕大哥的病情,並不樂觀,因為經年累月的服藥,已經是在無形之間,削弱了他的元氣,只是眾人都未曾察覺,若是夏天時採用他的緩治辦法,只怕,當時大哥就已經是沒熬過去了。您的那番話,卻是陰錯陽差,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