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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都長這麼長了?我就說嘛,日本人根本不會理髮,快請坐!唉呦,這花可真漂亮。”
夢雪上週剛理過發,抱著滿天星坐在後面的沙發上等,雲風洗過頭髮坐到椅子上,胖阿姨一邊給理髮一邊和雲風聊天,“上週聽小雪說你快回來了,小鈴鐺高興壞了,不巧了,我給她報了個鋼琴班,這會兒正上課呢。”小鈴鐺是胖阿姨的寶貝女兒,她的命根子,今年剛上小學三年級,她是雲風的鐵桿粉絲,每次夢雪理髮時,她都纏著雲風給她講故事。
“怎麼著?這次回來是接小雪過去的吧?”胖阿姨衝夢雪擠了一下眼睛,又跟雲風說,“你年齡夠了吧?要我說啊你們早點兒把婚事辦了,小雪真是沒的挑,老實巴交的可能看著有點悶,但是靠得住啊,我跟你說結婚找物件啊最重要的是心地善良,年輕人可不能挑花了眼……”小鈴鐺三歲的時候胖阿姨的男人跟一個年輕女人跑了。
雲風始終沉默,夢雪心照不宣。理完髮兩人回到家,雲風拿了本書躺到左面的沙發上,夢雪把滿天星插到花瓶裡放到閣樓的床頭櫃上,下來也躺到沙發上看書。雲風放下書坐起來 “把相機拿來,我教你。”
夢雪又到閣樓上拿了相機遞給雲風,雲風接過相機,面無表情的看了夢雪一眼,拍了拍身旁的沙發,夢雪坐到他旁邊。
“說明書和紐攝都看了吧?”雲風開啟相機。夢雪看著17…40mm鏡頭上的無窮遠標記,“看了,但沒怎麼看懂。”
“沒關係,我們先從menu開始……”雲風開始給夢雪一一講解,他講的極有條理,通俗易懂。夢雪卻始終心不在焉,聽了個稀裡糊塗。雲風講完了看看夢雪問,“還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嗎?”
夢雪遲疑了一下問,“具體拍攝的時候是不是這樣?先定好曝光lock,然後對焦想對焦的地方,最後重新構圖拍照?”
雲風聽了沒回答,把相機遞給夢雪,“我設的F4,先按你說的順序拍幾張試試看……”夢雪伸手去接相機,兩人的手碰到了一起,隨即像觸電一樣都迅速鬆開,相機掉在他們之間的沙發上。夢雪慌忙收回手低了頭,雙手緊張的放到腿兩側。
雲風很自然的拿起相機,面無表情的看著夢雪平靜的說,“你剛說的後面兩步應該調過來。為什麼呢?先對焦再構圖就會產生餘弦誤差,比如說你對準一個距離為D的物體,然後偏移角度為θ構圖,實際的對焦位置和真實需要對焦的距離就是D*(1…cosθ)。如果這個餘弦誤差在光圈兒F,距離D之下的景深範圍之內,就沒關係,否則就脫焦了……”
雲風滔滔不絕地說完看著夢雪,“明白了嗎?”夢雪愣了一下,抬頭看看雲風,咬了一下下嘴唇,搖搖頭。
雲風看著夢雪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把相機輕輕放到茶几上,忽然伸手拉過夢雪的手緊緊握在手心兒裡,“先吃飯去吧。”夢雪跟著雲風站起來往外走。他的手溫暖而柔軟,她的手冰涼而僵硬,她的眼淚靜靜的流了下來。
六月 滿天星 4
吃晚飯和飯後一起彈琴時,雲風一直緊緊拉著夢雪的手,雲風看起來和以往沒什麼不同,夢雪漸漸由最開始電擊般的狂喜與激動中緩過神兒來,當聽到Tristesse優美的音符在她和雲風的指尖流淌出來時,心情完全平靜下來,不禁暗自為剛剛的失態與想入非非感到自責。夢中所有瘋狂的意想與扭曲的慾望瞬間消散淡去,思念在雲風溫暖的手心裡慢慢化開,重新凝結成濃得再也化不開的親情。這半年來她像一隻孤苦零丁的喪家犬在冷漠的世界中漫無目的的遊蕩,原來她是擔心的是雲風有了心愛的女人不再把她當成親人看待。彈完琴雲風拉著她上樓,在雲風拿出鑰匙開啟家門的一剎那,她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一種重新被主人認領的歸屬感。
“明天你給雪飛吧。”雲風拿出一個紅信封遞給夢雪,然後躺到左面的沙發上看最新一期的《旅行家》。夢雪放下手中的《泰雷加吉他曲集》和包裝紙接過信封開啟,裡面是一張賀卡和一疊錢,賀卡上寫著幾句祝詞,署名是雲風和她。夢雪坐在沙發上抬頭看著雲風,“不用了吧?其實爸媽匯來的錢已經包括我們了,而且雪飛哥根本不缺錢。”
雲風沒答話,翻過一頁雜誌,平靜的問,“你想不想去美國留學?”夢雪沒明白雲風的意思,一時語塞,疑惑地看著他。“端午節雪飛給我打過電話,告訴我他要和天驕結婚,希望我能回來參加他的婚禮。”雲風頓了一下,“他說你……不太好,求我帶你一起走。”
聽到雲風公事公辦的語氣夢雪悲哀地意識到她早已沒有資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