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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午夜狂奔
夜晚9點多鐘的校園裡黑漆漆的,而我卻在林間小道上忘情狂奔。路兩旁的照明燈在今晚全像瞎了眼似的,半盞也沒有開;只有遠處教學樓和學生宿舍裡射出的幾縷光亮,尚能證明我還是在路上,而不是在某個坎下或某條溝裡。我就這樣跑啊跑,跑啊跑……跑過歷史系,跑過物理系,跑過化學系,跑過數學系,跑過預科部,最後到達了中文系。其實我也弄不明白為什麼要那樣跑,圖書館離中文系那麼近,完全可以直線到達,根本不需要那麼迂迴。我那時的想法可能是感覺中文系很遙遠,或者說電話亭只有遙遠的中文系才會有,因此才那麼沒命地跑步前進:連續幾個系部被我驚人的速度拋在了身後。我跑步的理由,與其說是在追趕,還不如說是抱著某種複雜的狂熱的心情放魏敏走。其實我的真正目的很單純: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到達我們中文系,然後在中文系的電話亭以最快的速度Call通魏敏。
當我氣喘吁吁地在電話亭的獨凳上坐下來,時間已經接近10點,半個多小時的劇烈運動使我在獨凳上幾乎坐都坐不穩,而且手腳痠軟,頭腦發熱,就像是個重度的高燒病人。顧不得喘上口氣,我拿起電話機就撥。剛才那個號碼我準確地記下來了,並且跑在路上時還默默記著,因此我撥號迅速。“嘀”聲響起,居然通了,話筒裡傳來尋呼臺小姐非常甜美的聲音:您的資訊已傳送,請等待。等就等吧,我心裡想。等100年我都願意。於是我就端坐在破凳子上耐心地等待。
在等待的過程中,我才發覺全身上下陣陣燥熱襲來,衣服全被汗水浸溼了;這時的汗水依然不屈不撓地從頭皮額頭臉頰鼻尖上顆顆擠出來,匯聚成數小股順著坡勢往下流。雙手也都是汗。身上和雙腿也不例外。全都義無反顧。我抬手在臉上擦了擦,扶了扶眼鏡,剛抬起頭,就看見電話亭外齊刷刷站著的我的那三位小將。他們像三頭水牛似的溼淋淋地立在那裡。
我推開電話亭的玻璃門,朝外面挪了挪爛凳子。
我說:你們三位怎麼啦?難道也是跟我繞彎子跑步跑過來的?
他們像商量好了似的齊聲回答:是是是,老大。
我起身走了出去,雙手叉腰,認真而又嚴肅地面對他們。
我說:都跟你們講過多少遍了,在校園裡不能叫我老大,要改個稱呼,叫班長或者華哥都行,不能再亂套了知道嗎?搞得跟黑社會似的!
只聽那幾個小將又像商量好了似的,齊聲回答:哦哦哦,下次就按老大講的辦。
我圓瞪了雙眼說:你們——恰在這時,溫柔的鈴聲從電話亭裡傳了出來:叮鈴鈴,叮鈴鈴……
我說:都給我站好了!說完迅速衝進去,快捷而準確地拿起了聽筒。玻璃門因手動的慣性在我背後“砰”地關上了。
我說:喂。對方說:喂,你找哪位?我說:喂,我找魏敏。她在嗎?對方說:我就是魏敏,請問你哪位呢?你怎麼有我的Call機號?我說:我是程華啊,號碼是剛才在我們學校圖書館裡你給我的。紙條上還寫著“有時間可聯絡我”,我現在就有時間啊。
在我和魏敏問問答答的通話過程中,感覺身上又是陣陣燥熱襲來,連手心也全都是汗水了,電話聽筒也因此無可倖免。在這狹小的電話亭子間,關上門空氣就無法流通,加上我情緒的激動和因激動而導致的心情緊張,不熱不汗那才是怪呢!於是我再也顧不得我的那三位小將還在外頭——他們個個都有竊聽我電話隱私的嫌疑——毅然決然伸出右腳,將玻璃門踢開讓空氣流通進來,然後再繼續我的初戀。
我擺開了這個身體大幅度舒展的難看姿勢後,向外面站立恭候的三位成員做了個鬼臉。然後我就看到魏敏在電話那頭的驚訝表情了。
她驚訝地說:哦,是你呀!你叫程華?我剛才在公交上,剛下車就給你復機了。你等得不是太久吧?
我謙虛地誇下海口:不——久,哪裡會久啊?等100年我都願意!你剛回到西大嗎?
魏敏說:我剛到西大校門口。沒看出來你還挺幽默的。再次謝謝你今晚幫了我,謝謝!
起風了,有股風從洞開的門口吹進來,帶著絲絲深夜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