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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剛走,屋裡就剩下我和魏敏了。這小小屋子就是我們的全世界了。我倒了兩杯水,我和魏敏也渴得不行,然後把她拉到有點像大猩猩的那張軟沙發上坐下,我就靠著沙發邊沿,站在她身旁,左手端著杯子,右手撫摸著她的頭髮。兩個人都面朝著視窗——窗外是大片菜地,綠色的葉子之間伸出枝枝黃色的花蕾,煞是好看。太陽已經西沉,有抹餘暉還殘存於那處空曠的地帶,黃綠之間依稀可見絲絲縷縷的淺紅。
魏敏窩在沙發上喝水,她還是沉默著。她的眼睛望向窗外,是窗外的景色將她迷住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麼?我想她是否還在生我的氣,或許是累了,她坐在那裡——沙發兩邊太高了,她幾乎是躺在那裡——嘴唇碰了下杯沿又拿開,如此反覆。杯子裡的水只啜下去那麼少許。
我沉不住氣了!我不喜歡沉悶的空氣、沉鬱的心情、沉寂的二人世界,因此我開口說話了。我說:阿敏,咱們到家了,這就是咱們的家了,難道你不高興嗎?邊說邊繼續撫摸著她那柔軟順滑的滿頭秀髮。不過這次力度大了點,幾乎變成是在敲打她的頭了。
我的魏敏,她終於有反應了。她抬眼朝我看上來,盯著我看了好久,然後她說:你就那麼不信任我嗎?你就是這樣迎接我的?安慰話沒有半句,盡找那些酸溜溜的來講!跟著你那麼多年你還不瞭解我?同學幫我扛東西你也吃醋!剛才你怎麼不吃那“的哥”的醋?他不是也幫忙扛東西了嗎?你怎麼不講我跟“的哥”也配合默契?你也還知道對人家講“謝謝啊”,真是氣死人了!
我將杯子擱在寫字桌上——其實那杯水我早就喝光了,速度和司機不相上下——轉頭飛快地抱住了魏敏;她的身體陷進沙發裡,因此我抱起來格外吃力,充其量只能抱住她的上半身。
我抱著她香噴噴的頭搖來晃去撒起嬌來:親愛的阿敏,請你原諒我這次吧,剛才我不是有意的啦,講出那樣的話不是口不擇言就是我的腦子被燙壞了,我生病了你都不可憐可憐嗎?你就不要計較我的這點過錯了嘛……
說著說著,我的頭慢慢往下滑,漸漸地埋進她的懷裡了。我的手也由上而下移到了沙發兩邊,她的手卻放到我頭上來。現在的狀況是:並非我在抱她,而是她在抱我了。
我就心安理得地歪在她懷中,接受著她的寬恕,心裡卻在偷偷發笑。我知道她也在笑了,因為我的腦袋貼在她肚皮上,她的肚皮在微微顫抖。
等我把頭抬起來,笑眯眯地看著她的時候,她也忍不住了,抿著嘴巴悶笑,溫熱的鼻息強勁地噴上我的額頭。
她捧起我的臉,貴人終於肯開金口了。
她說:我現在很餓了,今晚吃什麼啊?
我轉頭朝視窗望去,這時候夜幕已經降臨,外面的景物漸趨模糊,分不清哪是菜地哪是遠處的樓房了。我回過頭來,捧起她的臉,在她額頭上小親了親。
我說:為了歡迎夫人光臨寒舍,咱們今晚下館子,想吃什麼就點什麼……
直到現在,我都還清清楚楚地記得,那是當年夏日裡普普通通的某天。可那個夏日因為有了魏敏的加入而不再普通——至少在我認為,百分之百是這樣的。
那天是1998年7月11日。星期六。是個豔陽高照的週末。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一章 枯燥大學
二
其實要說起來,我和魏敏的相識,純屬偶然,是帶有點戲劇性的那種偶然。
當時我讀大學,在我們那個“象牙塔”裡,算得上是個純情小青年。對我而言,校園生活並不豐富,除了週末外,每天上午3節課,下午2節。很多時候下午的課老師根本不來,委託班長在講臺上替他們交代那天下午同學們該讀哪看哪,古代文學裡的哪些章節是重點,現代漢語又應該多側重哪些方面,公共關係學是選修科目,大致留意留意就OK了等等等等。而我就是班長,班長我就在上個星期、這個星期或者下個星期的某天下午的課堂上,正兒八經地捧起某本書,向同學們宣講,叫大家在課本上某處劃線,打“√”或者打“×”,講完我就溜之大吉了。我的那些小老百姓,我前腳剛剛跨出門,大多也“哄”地作鳥獸散;我才懶得去回望那人去樓空的教室裡面,還有沒有幾個坐得下來用功的人。我知道同學們都不會閒著,各有各的節目。
我也有純個人性質的節目。我的主打節目是睡覺。直到現在我都還覺得奇怪,為何在大學裡的木板床上睡覺睡得那麼香甜,而如今躺在彈力十足剛柔相濟的席夢思上卻常常失眠。我弄不明白這是個什麼邏輯。我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