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日的等待磨掉了她的恨意,讓她慢慢淡漠,她開始學會麻木。三年中的第三年,麻木讓她什麼都不去想,只想靜靜的生活。
韓遠徑的理由並不新奇,她知道,她也想過,卻沒有想到韓遠徑居然是這麼地、自以為是地“回來”。
回來?誰又在原地呢?誰又怎麼回到原地呢?
她忽然發現,自己都無法恨起來。曾經積蓄的一腔怨恨,都不見了。
哀莫大於心死,她不知自己該說什麼。
“韓遠徑。”連名帶姓的稱呼他,是一件陌生的事情,“你和我早就沒了關係。從你揹著我要娶徐葳的那天起,這世界上,就沒有再認識韓遠徑的李樂桐。”李樂桐的聲音並不高,她自己都驚訝,怎麼會用這麼平淡的口氣來說話。“看在廖老師的份兒上,你還是我的韓師兄,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李樂桐,也早死了。現在坐在你面前這個叫李樂桐的人,她有自己的生活和自己希望的生活,她是你的師妹,希望你做師兄的,能夠體諒。”
車內靜悄悄的,說都沒有說一句話。宿舍樓裡的燈火一站一站熄滅了,還有極零星的窗戶裡,從窗簾後面透出幽暗的光。那或者是熬夜的同學,在開著自己的小燈。
李樂桐的情緒從燈光中收了回來。剛才似乎還是景中的一人,而現在卻記起,那不過是對岸的風景。很遠了,和自己無關了。當日在學校裡牽手相伴的兩個少年男女,也只是定格在當日的風景,在那時空裡,沒有走出來。
她的手機也像是強調這一點,來簡訊了。
“李姐,我是程植的同事小郭。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李樂桐略一思忖,撥了回去,“嘟嘟”兩聲之後,有人壓低聲音,“喂?”
“我是李樂桐。”
“嗯。”郭遠騰的聲音有點鬼鬼祟祟的,然後聽見開關門的聲音,郭遠騰的聲音大了,“李姐,有個事情要向你彙報一下。”
“你說。”
“程植鬧著明天出院。”
“哦?什麼情況?”
“不清楚,所以我要向你彙報啊。”
李樂桐一聽,明白了。
“有沒有什麼你不認識的生人來看過他了?”
“生人?男的女的?”
李樂桐支吾了一下,“男女都算。”
“沒吧?不知道,沒見過。”
郭遠騰說話不緊不慢,安定和諧,李樂桐卻笑不出來,“你打電話給我,是想讓我勸他別出院?”
“不是。”郭遠騰還是不緊不慢,“我是向你通風報信一下。如果你不同意他出院,你就要趕緊來阻止他。當然,如果你同意他出院,明天想過來送他的話,也趕得上。或者你不送他,也不用再來這裡看他了。這是三重意思。”
郭遠騰的貧讓李樂桐有點想笑。每一句話都是實話,但聽起來就是貧。
“我知道了。”她的語氣放緩,“他要出院,就讓他出。命是他自己的,他若不要,別人也不能按著他的頭讓他要。至於後兩重意思,他更是自己看著辦。他不告訴我,我就絕不會主動的搭上去。”
“李姐英明神武。”郭遠騰說笑話、拍馬屁時,口氣也正經的很。
李樂桐終於忍不住,嘴角抽動了幾下。
掛了電話,李樂桐口氣輕快,“韓師兄,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想告辭了。”
韓遠徑的口氣冰冷,“你還在照顧那個人?”
“他叫程植。”李樂桐平常的語調裡夾雜著一絲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出來的快意,“你見過的。”
“不許和他來往!”
李樂桐收拾好包,“這話應該是他和我說吧。”她推門要下車,讓韓遠徑拉住。她早有準備,右手抓起座椅旁邊的礦泉水,向韓遠徑的手腕上用力一磕,左手趁機掙脫出來。
她站在車門口,半低著頭,“韓師兄,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我想,我們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你和我早就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所謂的風雪夜歸人,你不該歸到我這裡來,我也不是等待你的那個人。你做你的徐家女婿,我當我的城市白領,我不想再見到你。謝謝。”
說完,她手一揚,用力甩上了車門。
初秋的夜晚,風有點涼。校園裡靜悄悄的,辦公樓裡,零星的還有幾盞燈火。路過籃球場,鐵絲網上的大橫幅在路燈的照耀下,字跡很清楚:“預祝第二十五屆挑戰賽圓滿成功。”
是啊,按照慣例,十月初就是挑戰賽。院和院之間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