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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換線,繼續縫合最後一塊屍身。
“強忍對你並沒有好處。軟弱,只限於今晚,明天一早,我要去找到能挽回玄武的方法,我沒有多餘的時間自怨自艾及沉浸在委靡不振上,你若明早仍是這副模樣,那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
她的行為稱得上是殘酷的,強逼一個甫遭受喪友之痛的孩子要舍下悲傷,但她不敢深思若她遲了一步去尋回玄武,那個佔據玄武軀殼的蝕心之魔,會支使玄武再度犯下什麼無法彌補的憾事!
若玄武清醒後知道自己手刃了宵明,他會是怎生的痛苦自責?依他的性子,他如何能容忍自己犯下恁般大錯?
揹負一個殺傷宵明的罪枷就已經夠了……
燭光恍若末聞,只是一心三思地留意著下針的力道及縫合的線紋,生怕弄疼了宵明,也怕縫補得太過草率而破壞宵明的身軀。
豔兒不再逼他,準備起身走向小小屋舍的另一角落,柔荑探向腰際,將今日在市集所買到的玄武燒瓷緊緊握牢。
龜狀陶瓷的溫度煨暖不了她,更取代不了玄武……
良久過去。
燭光的聲音低啞,帶著濃濃哭音,在寂靜問響起。“我哭不出來,是不是表示我很無情……”
豔兒原本體虛而閉合的紅眸因燭光陡然出口的話再度睜開,在墨黑的房內,她瞧不清燭光臉上的神情。
“我哭不出來,是不是表示宵明的死,對我而言……不夠傷心?”燭光輕喃自問,“他到最後都在護著我,一直一直都是這樣……從小到大,我們一起瘋、一起玩、一起學習好多法術……只要是我做不來的……宵明一定會偷偷幫我……即使是被長老們或玄……玄武大人責備,他也不曾改變,好幾年前在捕何羅魚時也一樣……要不是宵、宵明救我,我早就葬身魚腹,而今……”宵明仍為他擋了個死劫,用自己的身軀……
他疼、他難受、他想哭卻哭不出來,薄冷的淚始終在眼眶徘徊。他失去了宵明,失去了自有記憶之來便緊緊相伴的兄弟,而終結宵明生命及音容的人,竟是自小看顧他與宵明長大的玄武大人!
宵明的死,讓他心痛;玄武的轉變,讓他心慌。為何短短數刻,竟會讓一切變得如此不堪,令他措手不及……
“為什麼我會這麼冷血?!為什麼失去了宵明,我還有臉獨活?!”他乾啞地嘶吼。
“不是的。”豔兒的聲音在黑暗中又回到燭光身邊,“你只是在逃避現實,只是……不願相信宵明的死訊。”
燭光鼻頭一酸。
他不願相信……不願相信啊!只要不願相信,是不是宵明就不會死?是不是玄武仍是他所認識的玄武?是不是這一切只是場荒謬的夢?
這些問題的答案,可笑得令人心寒。
豔兒的柔荑輕輕覆蓋在燭光的眼瞼之上,“沒關係,你可以……為他大哭一場。”
緊接著是好半晌的無聲靜默。
隱蔽在纖白五指背後的俊顏,終於滑下了兩排晶瑩淚痕。
那個深夜,打破寂靜的,是燭光再也逼鎖不住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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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破雲而出。
應當是個天霽晴朗的日子,燭光和豔兒卻提不起任何欣喜感覺。
“你想找人問關於蝕心劍的事?”燭光頂著一雙又紅又腫的眼眸,一夜未眠加上痛哭,他的眼幾乎痠疼得快睜不開了。
“嗯。”蝕心劍之名,她是由玄武口中聽聞而來,對流星劍的底細,她一知半解。
燭光想想,“我們可以回渤海去問玄武族的大長老,那需要兩日的行程。”
“兩日太久了,有沒有更近的人能問?”
“嗯……另一個,是花神玉蕖,可是……”燭光臉上露出為難,他每回只要一靠近玉蕖百尺之距,就開始忍不住打噴嚏,還有玉蕖身上的花粉總是讓他渾身發癢。
“沒有可是,就是他了。”豔兒做了決定。
“但到玉蕖的仙居及回渤海只有數刻之差。”他試圖改變豔兒的決心,右掌熨貼在胸口——那裡懸掛著一隻小巧玉瓶,裡頭裝著縫補完好且以法力縮小的宵明遺體。若能回渤海一趟,他便能將宵明帶回故鄉安葬……
豔兒淡淡回眸,“我連一刻也不能等。”
“好吧。”他輕拍胸口。宵明,你就再等數日吧,反正咱們兄弟總是一塊行動,能帶著你一起,也好。
就這樣,燭光使出他那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