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絳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其實挺疼,不過在床上躺得太悶,想出來透透氣兒。”他的聲音很輕,笑得很淺,很快就散在風裡。
“跟陽陽吵架了?”
“他揹著我去參加選秀,我說了他幾句,他就不高興了。”
“我在電視上看到了,他的街舞跳得很棒。”
“我不想他這渾水。”
“那你自己呢?”
“陽陽跟我不一樣,他有更好的前途。”
“基本上,我覺得像陽陽這樣的小孩兒幹什麼都離不了大譜兒,沒必要干涉太多。”
“他要聽見你對他的評價,肯定又得拽上天了。”
我笑,不難想象:“對了,能問問你跟楚塵是怎麼認識的嗎?”
他仰起頭,看了看不太藍的天空:“我們曾看過同一個心理醫生,開始是偶爾碰到,後來慢慢熟了,很投緣。”
“什麼時候的事?”我從來不知道楚塵曾經看過心理醫生。
“三四年前,那時候我剛回國。”
那時候,我在做什麼?
翻開褪色的記憶簿,仔細搜尋,除了零星的記憶碎片,我竟記不真切。四年前,我的婚姻、我的生活,是怎樣的一幅畫面?
第二十一章
這陣子,我開車開到想吐,經常一天繞著市區轉好幾圈兒。
繫好安全帶正準備走,有人敲我的車窗。拜楚建國所賜,我對這種打招呼的方式極其反感,沒好氣地轉過頭,嗯?是展陽陽。他衝我撇撇嘴,繞到副駕駛位,開啟車門自顧自地坐進來。
“你怎麼在這兒?”我問。他那對招牌般的大眼珠子,有點無神。
“本來想去公司找你,隔著馬路就看見你的車了。”
“找我有事?”
“拿點資料。你要去哪兒?”
“醫院。”
“那我也去。”
“你要什麼資格?”
“你跟客戶籤的那些廣告宣傳合同,還有財務部關於這些支出的原始單據。”
“要這些幹嗎?”
“有人想從帳目上搞你。”
“誰啊?”還能有誰,我心裡暗罵。
“我哪知道,這些事你去問修月,我只答應幫他把那些從香港調來的帳和本部被偷偷做過手腳的帳整理清楚。”
“小樣兒,還挺能幹。”
“切!”
“昨晚沒睡好?”
“嗯,一隻手打電腦慢得要死,兩隻手打又痛得要死,折騰到半夜。”
“真乖。”我笑著逗他。
“少來!你請我吃飯,我連早餐都沒吃。”
“沒問題,你想吃什麼?”累壞了的小孩兒少了幾分拽拽的傲氣,軟軟的,挺惹人憐愛。
“川菜。”
“喜歡吃辣?”
“嗯,能走了吧?快被曬成人乾兒了。”他皺皺眉,拉下遮陽板,輕輕晃著受傷的手腕。
“先去醫院,然後帶你去吃川香苑吃地道的川菜。”
拜展夜所賜,每次來醫院我都得鬼鬼神祟祟地從食堂後的側門進。展陽陽好像發現了新大陸,立馬錶示以後也要走這個門兒。我揉揉他的頭髮, “誰讓你去參加選秀,才這麼點圍堵就煩了?”他皺皺鼻子,哼哼了兩聲,不說話。
電梯裡,我按下三和七。
“你去三樓幹什麼?”
“小孩兒別瞎打聽。”
“少來!你才比我大幾歲?”
“你心理年齡年輕,多好。”我邊說邊樂。
“我在哈佛做過專業的心理年齡測試,”他打個哈欠,“十六歲那年測的,心理年齡四十。”
儘管電梯裡還有其他人,我仍忍不住哈哈大笑,這小孩兒從哪個角度看心理年齡最多也就十四。
“你!不信算了,反正女人的智商本來就有限。”
我正想反駁,三樓到了,電梯門緩緩滑開。
“別老跟展夜對著幹,他其實很疼你。儘管你們年紀差不多,可他的世界遠比你複雜。”臨走前,我說。
走廓裡,來來往往的人挺多,兩溜兒牆邊還搭著些臨時病床。病號太多,病房緊張。會議室在走廓盡頭,隔壁就是熱水間,打水的人絡繹不絕。陳秘書站在會議室門外,不時看錶,跟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我走過去,她看見我來,緊繃的面孔稍稍舒緩。我把她拉到牆角無人處,低聲詢問:“修月還在裡面?”
“嗯,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