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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放了出來,馬上,我就二十八歲了,經過了十年,我又怎麼能讓自己退化了呢?
我始終是要獨立的。
開學一個多月,我已經習慣了老師的身份,謝豐路過上海,來學校看我。
傍晚六點多,他看著我把上夜自習的學生趕進教室,然後上下打量著我:“你和莎莎還真是一類人,都是自討苦吃的主!”
我對著他一笑,好象是的,我們倆都成了中學老師。
“莎莎還在當她的英語老師嗎?”我問他。
暮色中,就見他的臉驀地一黯,臉上忽然就沒有了剛才的戲謔神情。
“她沒做老師了。”
我愣了一下:“她……幹什麼去了?”
謝豐望著我,眼裡湧動著說不清的情緒:“她找陸東霖去了,陸東霖去哪,她就跟著去哪。”
我怔在那,不知道自己那一瞬間是什麼表情,只是感覺臉很僵硬。
許久,他才又問:“你準備就在這當老師了嗎?”
“……嗯。”這是我的真心話嗎?
“打算什麼時候回A市?”
我長久的沉默。
他又說:“我給那小子打過幾次電話,但他看見我的號碼就不接,後來我換他不認得的電話打,可他一聽是我的聲音,馬上就扣掉電話。”他低頭自嘲的一笑,“陸東霖那小子恨死我了。”
我咬著嘴唇。嘴唇很痛,心也隱隱的疼。
“他現在很少回A市。我找過鄧雲鶴,只要他回來就讓他通知我,可那小子死都不願意和我見面,有一次好不容易碰見他,可他轉身就走,跑的比兔子還快……”他停了一下,“我沒敢追,那小子的眼神,恨不得要殺了我。”
我默默地聽。
“不過那小子發瘋似的在賺錢,鄧雲鶴笑的嘴都合不攏,說他連著拿下了幾個標書,還搞了塊地,他們公司正在向銀行申請貸款,準備進軍房地產業了。”
他看向我:“你打算一直讓他誤會下去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眼睛有點溼潤,東霖這次沒有借酒澆愁,他在努力工作,走出低谷。
時間逝得飛快,轉眼幾個月一晃而過,似乎秋都沒秋過,就到了冬天。
學校放了寒假,我回到了表姐家。
早早也放了假。
年底,表姐的禮品店生意有點忙碌,有我在家,表姐就安心的把早早完全交給了我。我每天從早到晚的陪著他,前所未有的體驗著當母親的感覺,日子看似無聊,但在早早的笑聲裡,卻格外的充實又快樂。
除了在夜裡,看著早早的臉,想起另一個人的時候。
年三十又將臨近了,我經常做夢夢到自己在吃餃子年夜飯。
有了早早,心的某一個地方仍然是空的。
即使是親生孩子,也無法取代那個位置。
我又去看了一次心理醫生。這次他對我說,以後可以不用來了,只是遇事要積極,不要刻意去壓抑自己。
從醫院回家的路上,看見許多的紅燈籠,許多的“歡度春節。”
離過年還有十來天,但是性急的人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把節前的氣氛製造了出來。
想起了A市的街。
這時候,也在張燈結綵了吧。那裡的樹比這裡多一些,那裡的江灘比這裡大一些,那裡的菜,都是辣的,那裡的人,嗓門都很大。
想回去看看了。我生活了快十年的城市。
站在街頭,我給謝豐打電話。
“謝豐,快過年了。”我大聲對他說。
“我正有事找你呢。”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什麼事?”我的電話打得很是時候嘛。
“有人託我給你送個請柬,要你來參加他的婚禮。”
我愣了一下:“……誰?”
突然覺得心裡有根弦繃得很緊。
很緊很緊,也許下一秒,就會斷掉。
握著手機,我屏氣傾聽,周圍的嘈雜喧鬧瞬間都離我遠去了。
“林立偉。後天他結婚,你要不要來?”
心頭驟然一鬆,撥出一口氣,眼前一團白霧,這時,才發覺在幾度的低溫下,手心竟然出了汗。
原來,我這麼怕嗎?
“你來不來?”電話裡,謝豐還在問著。
“……來,我去定明天的機票。”
還是隻會逃
我是在夜裡到的A市,拒絕了謝豐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