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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她還是找到了我。
她問了新娘的同事的姐姐的男友,真不巧那位新娘的同事的姐姐的男友是我同事。男人的大忌,千萬別碰麻煩的女人。
2 何麗
八、九年前的我當然還不能瞭解這些。
明白地講:後來我所以會對女人使壞,實在也不是我所願意。
大凡事情的發生,總是可以追根究底。自從佛洛依德的心理論在人們的心紮根,大抵人們的行為,總要一番究因,不是追溯到童年,就是歸究於潛意識。
追憶當初少不經世之年,我也曾轟轟烈烈地愛過。
所謂萬丈高樓平地起,任何情場高手也都是從純情少男開始。
真實的情節在愛情的故事裡,似乎不是那麼的重要。
後來有不少女人在纏綿之後聽過我純情少男的故事,每每感動的熱淚盈框,這鼓舞了我更加加油添醋地增加深情的成分,以至於我自己也混淆究竟哪些是真實,哪些是虛構。
我宛若把自己傷痛的記憶變成了濫情的肥皂劇,為了換起女人們的偉大母性。她們自動合理化我花心的行徑,像是殘缺的孩子偶爾任性也會很快地被原諒。
對她們來說那只是眾多愛情故事中的一個,而我自己的心情也只沉積在我自己的記憶之中。
那是一個冷颼颼的夜,我手裡拿著厚厚的一疊情書,是的,厚厚的一大疊。全是用英文寫得,我挑燈夜戰好幾個夜晚,拚命地查字典,用著艱深的單字,心中忖度在補習班教英文的老師一定喜歡英文程度好的學生。
當時並不瞭解我有沒有拼錯單字、用錯文法,對何麗來說一點也不重要。信紙因為我捏得太用力而有了幾個指紋陷地壓痕。
我翹了最後一堂課,為了避開同學,提早到停車場等她,我知道她都把車子停在這裡然後在步行到補習街上課。
補習班的導師大概已經打電話到家裡了吧!我彷彿看見母親鐵青的臉,她不用說什麼,那張臉就已經夠我受得了。沒有考上大學已經愧對祖宗十八代,竟然還敢翹課!但是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何麗,老媽的臉似乎變得不太可怕。
我應該沒有拼錯單字吧?我在停車場來回踱步,把信捏得更緊。
不知道何麗究竟為了什麼事情耽擱?
停車場白涮涮的日光燈映著灰白的泥地更顯得慘澹,來了幾個取車的人,對我投以異樣的眼光,我只能假裝看著手錶,皺了幾下眉頭。
何麗快步地走來,她穿了件紅色的洋裝。
記得第一天上課她也是穿了一件紅色的洋裝,如女神般地踏上講臺。至今她仍是我心中的女神,無人可取代。
我的女神正從我面前走過,我想開口喊她,卻被一個聲音捷足先登。
“何麗,你到底要生氣到什麼時候?”男人把她拉住,把她的臉扳向自己。
“你還好意思問我,我還想問你打算怎樣?”何麗的聲音在空氣中叫囂,尖銳的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你怎麼可以說都說不說一聲把我們戶頭的錢全部提光?”
原來他們的關係,已經親密到將錢存在同一個戶頭。
男人皺著眉頭,有一句沒一句的解釋著,彷彿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就非得買那麼貴的樂器嗎?”
“音樂是我的生命。”男人的手攤了一攤。
男人留著長髮,隨意紮了個馬尾,顯得有些散亂,鬍渣也沒刮,身上散發出一種深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藝術家的頹廢。
“音樂是你的生命。”她從鼻腔裡“哼”了一聲,“也沒見哪個製作人用了你的創作。”
男人彷彿被這句話刺傷了自尊,忿忿地說:“我不會一輩子被埋沒。你別小看我。”轉頭離去。
不得志的男人特別需要尊重。
“你給我回來。”何麗望著他的離去的身影嘶吼。
男人倒是帥氣地頭也不回。
何麗轉過身來,蹣跚地往車子的方向走來,臉上清楚的掛著兩行淚痕。
“你在這裡做什麼?”她看見了我。
我的腳彷彿定在地上,手指把厚厚的一疊信捏得更緊。
“遲交的作文嗎?”
我的喉嚨乾渴地說不出一句話。
她從我手中接走信。丟下一句:“下次別再遲交了。”
我仍然定在那裡,車子從我身旁加速揚長而去。
不知道何麗回去後看了信了沒有? 接下來的兩天我都不敢去補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