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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車和他的頭盔很不相配。頭盔很閃,摩托很破。癟凹,擦傷掉漆,車座破損到露出一小塊海綿體。他把頭盔給我,要我戴上。我乖乖收下。
他跨上車,儘可能慢,以確保腿腳不碰到我,看來不太習慣載人。坐穩後,腦袋斜偏回來問我,“坐過麼?”
我湊近他耳朵,“沒。”
眼前這半張臉漸漸染紅,“抱緊了。”
我緊張,從來都沒這麼緊張過。我心裡問自己,又不是黃花姑娘了,裝什麼嫩啊。另一個聲音回答,我不是裝的,我是真不會了。
戴好頭盔,掙扎顫抖中,我貼了上去,兩臂攏住他的腰,只隔著薄薄一層布。他沒贅肉,一點都沒。
戰士似乎僵了一下,可很快調整了過來,打火前最後一句,“不管發生什麼,都別鬆手。”
“嗯。”我話剛落,摩托上了行道。
我決定放棄糾結,這即將逝去的火花,我該盡情觀賞。這樣想著,放在他腰前的雙手緊了緊,我將下巴硌上他脊椎骨的一節,穩穩卡住,如此合契。
一路無話。只是遇到紅燈停下時,他會有意無意用胳膊蹭我的。他肘內的面板,我肘外的面板,相親。
他衣服上的皂味,衣服下的體味,同樣的樸素,混合著撲鼻而來,我可真喜歡。
少時曾夢想過和心愛的男孩子一起坐氫氣球昇天,飄在高空感受心跳與自由,就該是現在這樣的吧。我曾經歷過兩次半感情,可他們都沒給過我這種感覺,這種“這一刻,雖無言語,卻心慌著快樂,恨不得沒終點”的感覺。
可我現在還哪有資格去追求這個?我和他的差距,不只是年紀,還有我腦門上的標籤。他這樣年輕,他值得純潔的人,美好的戀情,而不是我這隻舊鞋和這段無望的愛。
我心裡默默說,我是喜歡你,可我們只能有這一面之緣,只能到此為止。這可真是懲罰,懲罰。懲罰我曾經插腳別人的戀情;懲罰我對婚姻的草率不負責的態度;懲罰我沒有足夠耐心,等到那個能使我忘記呼吸的人,把第一次留給他………想著想著,淚水又往外冒,順著臉往下滴,穿透他的汗衫,滲到他背上。
我沒擦,我想讓他感覺到。
他收到訊息,在紅燈路口,把手放到了我圈在他腰間的手上,握了一下。他用這種方式回答我。
路程不算太近,可我覺得好像才兩分鐘而已。美術館附近,他轉頭問我,怎麼走?我用手給他指路。小區門口,我示意他停下。
我得等他先下去,後座高,沒他幫忙我只能以極不淑女的方式往下跳,可我不想。即使沒下文,我也想留個好印象。他先下了車,卻沒急著扶我,而是掏出手機遞給我,柔軟,平靜,“輸你號碼。”
我愣愣地輸了七八個數字以後才反應回來不對勁兒,抬頭看他,用眼睛問他,怎麼還要我電話啊,你是不是沒聽清我之前說了什麼啊?
他看得懂,低頭想了想,爾後又抬起來。
我坐在他摩托後座,這個高度使得兩張臉距離很近。他的手悄無聲息扶上摩托,穩住自己也穩住我,同時找好最佳角度對正我的眼睛,目光堅定,聲音清沉,“我是認真的。”
和先前一模一樣的話。
我現在才知道他可真有先見之明,提早把手圈在我附近,因為我聽完那話,要不是他及時抓住我,我就滑下車了。
這孩子糊塗,不懂事,可我不能利用他的單純。我是真心喜歡他,我得對他負責。
我咬緊牙根,握緊拳頭,收緊心尖,拿腔作調,故意曲解他,“你認什麼真啊?你就這麼想把第一次獻出去啊?多少錢啊?不便宜吧?”我聲音已接近顫抖,不知還能撐多久,藉著把手機還給他的勢,低著頭趕緊把狠話甩完,“姐姐雖然有這想法,可囊中羞澀,貨色太好的恐怕消費不起,所以啊………”
沒等說完,我已經被他從車上抱了下來,放到了地上。我剛站穩,他就飛車離去了,一陣風似的,連個表情都沒留給我。
他被我氣走了。
如你所願不是麼?我望著消失在拐角的和摩托融為一體的他,抬手,把眼角那幾滴不值錢的淚抹掉。
眼淚,心悸,多少錢一斤?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值錢。在這個物慾縱橫的年代,不值錢。
不值錢。我又對自己說了一次,轉身回家。
這樣的六月的一天,浮躁,悶熱,大概人都會偶爾腦子抽筋吧。我抽了筋心動,他抽了筋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