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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有關我什麼事啊?
他猜得到我的心理活動,又補充,“我把我的給你。”說著掏出錢包。我瞄了一眼,皮子已經磨得發亮。我心想他要一起付的原因大概是會便宜些,心裡挺感激他——儘管我已經自力更生,不在乎多二十塊還是少二十塊了。
那青年找了錢給他,我小聲對他說,“出去給你。”
他看看我,又抿嘴,又似笑非笑。呦,姐姐我受不了這個。
忽地他一轉頭,對青年說,“這我(一)朋友。以後她再來就直接找你了啊。”
我被佔了便宜,卻深感甜蜜,雖然我沒太聽得清他說的到底是“這我朋友”還是“這我一朋友”,但我知道他就是想跟我套瓷。我假裝忿忿,琢磨著,又聽得他給我介紹,“這是方子。你以後要是自己來就直接找他。”
我心想,以後我不自己來難道還和你一起來?可嘴上只是和方子寒暄了一下而已。方子戴那種老式圓形黑框眼鏡,頭髮半長不短,有五四青年的風範。這行當堪比革命事業,一個老張倒下去,千萬個方子站起來。
戰士和方子道過別,又拉住我的手,領我出去。
這次我可真不樂意了,再甜蜜也不樂意。如果說之前拉我進來那理由勉強成立,如果說剛才他稱我是他朋友是我聽錯了,那現在這就是擺明了佔我便宜!儘管說出去大概沒人信。因為照我倆這模樣看,說我霸王硬上弓,老牛吃嫩草還比較可信。
我像方才進來那樣,又掙了掙。
他不回頭,繼續走,握著我的手卻緊了緊。
其實我喜歡他的手感,關節突出,指骨長,掌骨大,冰涼,掌心滲著汗,卻有安全感。只是那一掌冰涼中還帶著一小點更冰涼,我瞄了瞄源頭,有個什麼東西銀窪窪的,朦朧著暗綻。我一定睛,看清楚後差點暈——他無名指上竟然有個戒指。
我這慌著神兒的工夫,他已經帶我出了店子,可還不放手,拉我到牆邊,不說話,靜靜瞧著我。
六月的豔陽天兒,我口乾舌燥,試著開口,竟然嘶啞,“你什麼意思?”
他還是不說話,打量我的臉,看我眼睛,看得很深,聚焦在瞳孔後方某處,估計那裡是大腦。他是想知道我腦袋裡想什麼嗎?
“你說話。”想說什麼請乾脆點,我這樣仰著腦袋很難過。
“……你不記得我了?”
我非常無奈+無言以對地垂下了頭。我自認為已經是個很過時的人了,沒想到今天遇見一位更老套的。
我想了想,看了看他:老式白汗衫,深藍工裝中褲,舊得不能再舊的貝殼頭老款鞋——如此不時髦,恐怕是真傻,不是裝傻。再看在他剛才幫我省了二十塊錢的份兒上,我決定還是耐心跟他講道理。我好言好語,平心靜氣,“姐姐告訴你啊,這一招,很早就不流行了。你這樣去搭訕女孩子,只會給自己減分,她們會笑話你的,長得再瀟灑也沒用,知道不?”
他似乎僵笑了一下,拉著我的左手鬆了開來,抹了抹額頭,我這才發現,他已經一腦門汗了。看,這就是扯謊心虛的馬腳。
下一秒,我被他指上的戒指晃了眼,這才想起還有這麼個東西,猛地我就一股火竄上來,“更罪不可恕的是,你、你、你一個有家屬的人,你怎麼還出來沾花惹草!”
他茫然。
我拉過他的左手,挑起無名指,恨不得弄斷它。
他先是一愣,後地突然就笑開了,笑得很開懷,牙齒齊齊整整,瓷白瓷白的。
“還笑!還笑!你到法定結婚年齡了麼你?有二十二麼你?就算有,小小年紀你早婚就早婚吧,明目張膽調戲姑娘竟然還不以為恥!這現在的孩子,這還了得!”
他這次可沒沉默,似是羞卻,又似在忍笑,斷斷續續把話放出來,“戒指是我……擋別人搭訕……用的……”
“我沒…結過婚,女朋友……也沒有……”
“我從來沒跟女孩子…搭過訕,…不太會……”他反攢住我的手——我這才驚覺我這流氓一直拽著人家的無名指沒放開——說,“今天這是……第一次……”
我幾乎想仰天冷笑,可這太破壞形象。我深知自己和他的差距,可我不想跟他解釋,對他,我得快刀斬亂麻。因為不這樣的話,根據我今天自從見了他到現在的心跳激烈程度,我知道,不斬,我遲早得栽這個人手裡去。
斂住笑意,腦筋一轉,我就有了個法子。我作流氓狀,大咧咧地扶上他肩頭,踮著腳對他說了句悄悄話。
我等著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