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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等天兒一好,大家就會忘記這抽筋的一天的。
。
剛進家門電話就響,是我媽,要我去幫她買菜。我拿了紙筆記了個全,順便翻翻錢包錢夠不夠,這一翻突然記起來,我還沒把戰士給我墊的錢還給他。
放下電話,看看時間還早,試盤吧。開包,裡面空空。
看來大家今天彼此彼此,都抽筋抽得不輕,他竟然也忘記了把盤給我。
我沒他電話,而看他離去時那態度那架勢,若不氣到極點了,該不會沒禮貌沒氣度到那般。所以他主動聯絡我把盤給我這樣的假設,不太可能實現了,給我還不如給方子。看看我今天出去這一趟,真是白折騰一氣:挑好的盤被他剔出去三張不說,其餘的也沒到手;心臟破天荒怦怦亂跳了一通,卻是個無果的邂逅,無言的結局。
我深深呼吸,長長嘆氣,起身去廚房提上菜籃子,出了門。
若沒特殊情況,我媽是絕不會讓我去買菜的,但我買回來的再有差錯,也比沒菜吃強。晚上她檢驗我的採購成果時,如常地拉開話匣子,先是進行一番指點,哪個不新鮮了,哪個品種不好了,哪個貴了,哪個又便宜了肯定不是好產地的………,然後藉此對我展開批評教育,說我該學學這些了,以後還要嫁人的,再嫁就不許兒戲了,這些就是好主婦基本常識………,最後問我,“聽說帆帆最近給你介紹了不錯的物件,可沒聽你說起,你覺得怎麼樣?給媽媽講講。”
我心裡咬牙切齒,暗暗發誓,下次,下次我要訛他去後海小王府。“還行吧那人,見過三次。”若是前兩天,我興致會高些,可今天我知道了,他絕不是能讓我感到天昏地暗的那位對先生。
“年紀多大?什麼學校畢業?家哪裡的?現在哪工作?什麼職位?年薪多少?有房有車沒?父母做什麼的?身體健康麼?…………”
其實我媽更像個上海媽,電視播那個東北婆婆和上海媳婦的電視劇時,我覺得她比潘虹有過之無不及。不過我對她這套問題也不陌生了,當初和沈東寧在一起的時候,就全面而細緻地被她考查過,是透過了她的稽核後才被準婚的。
雖然沒興致,可我還是答,“奔三張了。哪畢業的沒問過。家本地的。在晨康藥業作市場總監。父母……我只知道他爸以前是好像海軍司令部的,現在退休了應該是。”
“什麼軍銜?”
“大校吧。”我和張一律的談話其實從未深入到此,這些零星情報是張帆主動提供的。
“那還可以。他年齡很不錯,尚尚,你就該找個大你五歲以上,可以包容你的人。對了,他家裡幾個孩子?”
“好像有哥哥姐姐。”
“挺好,”她擇著菜點頭,“媽媽可不想讓你再找獨生子女了。那他年薪多少?房車肯定有,什麼樣的房子?什麼檔次的車?”
問題越來越深入直白,我煩勁兒也跟著上來了,“媽啊,您想知道您自己去問,我可問不出口。我累了,睡覺。”
說完我進了自己房裡。我家這樓,最大優點,隔音效果極好。門一關,立即一室清靜。
窗外闌珊,卻撥不開塵霧。夜空灰濛,看不到一顆星。
我躺下,腦海浮現出下午那人的樣子,怎麼都揮不去。
他是顆流星,我心裡默惜:
戰士,我都沒來得及知道你名字。
三
張一律上次說我需要時間,於是他給我時間。
他的電話來得很有規律,我總結是,基本隔天一次。約會也很有規律,基本是隔次一約。可不管電話還是約會,都沒有進一步表示,只是和我近聊遠扯。不是伺機,只是拉鋸,給彼此時間。
我單方面認為我們的現狀比較像寒冬裡兩隻的刺蝟,離遠了怕冷,近一步又怕被對方刺到。
我的過去使得我急切需要他這樣一個優秀人選,可以不計我前嫌,考慮收下我。可另一方面憑良心說,他並不是那個能震懾住我的人,而僅僅只是個用公眾標準來衡量算優秀的人選,如同沈東寧。和這樣的人結婚,我難保不重蹈覆轍。更何況他心底還有個失去的深愛,我能跟這樣的永恆相比麼?我永遠只能屈居第二。
而他對於我,我揣測,是因為到了被父母逼婚的年齡,需要一個合適的物件,所以選中了我,向我靠攏;另一方面,卻因為心底那個遺憾而永遠不會靠得太近。
所以我說我們是兩隻寒冬裡互相取暖的刺蝟。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張帆,電話裡他毫不留情,“何止現在,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