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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看到憤怒,或無奈,或嘲笑,或尷尬,可這些都不是。我看到的是羞澀——他竟然漲紅了臉。
半晌,他答,“……我是。”
輪到我尷尬,無奈,自嘲,憤恨。
我抖給他的那句糟踐話是:姐姐我非處男不考慮。
我自嘲於自己考慮得不周全;尷尬於對這隻有萬分之一可能性的答案的沒轍;無奈於天上掉下來的這個美味大餡餅我無福消受——他剛才幫我省了二十塊錢,他是個好孩子,我想教他懂得第一次要給深愛的人,而非流氓姐姐;憤恨於,老天,你為什麼不安排我早幾年遇見他???
我喜歡他。第一眼地、顫抖地、柔軟無力地喜歡。
這天兒,氣溫有三十五度了吧。我胸口悶。
“我是認真的。”戰士聲音清沉,語意堅定。
我扯開他的手,說,“別跟過來,讓我一人兒坐會兒。”然後轉身找了個牆角,倚了下去。
坐著坐著眼淚就往下掉。他站在一邊默默地看。
不知多久,我抽泣著說,“你不能跟我認真……我……我沒這資格……”
他走近來,低下身子。
我抬頭,對上他,“……我……我是……我是離過婚的人了。”
負四
沈東寧是我大學室友的好友的男友的師兄。認識他是因為有次我本子進毒了,可裡面有重要資料,我不願直接用重灌系統解決問題。室友說她姐妹的男友是學計算機的,週末便將他請了來。他搗鼓了一通後說這個問題他也解決不了,於是第二個週末,就有了我和沈東寧的見面。
初見,我不以為沈東寧會和其他理工男生有什麼兩樣:對電腦以及其周邊(包括AV)瞭如指掌,可除此外對其他一無所知。這樣機械化而悶騷,將來大多直接晉升為宅男的男生,我是沒興趣的。
他果真順利解決了問題,資料得以儲存,並給我重灌了一個非常個性化的系統。我請他吃飯,帶他逛逛校園。那時候在大學,外校生來訪,東家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他不推辭,摘下眼鏡說好。我瞅瞅躲在眼鏡後這張臉,其實還不賴,估計近視不深,眼睛沒怎麼變形;臉上有很淡很淡的痘印兒,淡到幾乎看不到,還踩著青春期的尾巴,看來也是個晚熟的人;面板白,眉毛淡,鼻子窄,嘴巴薄,長得很和煦;頭髮還帶點自然捲——我後來才知道那不是天生的。我當時特別想看看這人額頭啥樣,於是就做了一件到現在都覺得犯賤的事兒——我突然伸手把他前額的頭髮給撩了上去。
這一撩,我就有點咽口水。美男我見得不算少,可能讓我目光駐留五秒以上的少。大概因為我爹長得帥,這免疫力我自小便練出來了。不許拍我,實話實說而已。
之所以說我當時那舉動犯賤,是因為沈東寧後來坦誠,就是因為我當時撩了他,他才提早看上我的。若我當時沒犯賤,我倆或許就不會有糾纏,也不會發生後來的破爛事。
我們倆的關係的確立,主動權在他。
對於男女該誰主動的問題我一向是這樣想的:一定要男方,必須是男方。你對他有好感,你可以暗示,可以勾引,但決計不要說,要等他開口。他若對你有意,他若是個男人,他必定會說;反之,再多的曖昧也只不過是戲,你開了口也沒用,開了口就是給自己難堪,就是落幕。
沈東寧和我就是這樣,我看得起他我才去撩他,這也算是變向地暗示。然後他要我電話,他說再找我時,我就知道我倆已經開始了。
我們學校都在海淀高校區,說遠不遠,可說近也不是二十分鐘就過得來的。他大我一屆,認識時我大三他大四。他仍在校那半年,我們往來密切,相處不錯,穩步發展,隔三差五插播些小浪漫小激情。他比我想象中的要有情趣些,比如突然夜裡開三小時車帶我去海邊,比如自己會買衣服,會挑香水,會品酒品茶,不用電動剃鬚刀,不穿俗到爆的某內褲。
認識我之前的大三時,沈東寧就用父母給的一點小資金搞了個軟體公司,做外包,零星接日本客戶。畢業後直接就全心投入在自己創下的業裡,做得更加有模有樣,生意不錯。憑良心說他是個好青年,我爸媽也比較滿意。於是我臨畢業前,答應嫁了。那時候有點傻驕傲的心態,自認為畢業直接嫁人是無上光榮的,有著比任何工作都好的前景。
其實我現在仍是這樣認為的。青春不經蹉跎,愈早開花,愈早結果。但前提是,必須是對的那個人。所以若問我從這次兒戲婚姻中得到了什麼經驗教訓,那便是:結婚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