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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真是乖。”
“是啊,這麼年輕就做得那麼好的點心,簡直像個大廚師呢。”
“有這麼個兒子真是福氣啊。”
說著說著房子裡的女人們就開始一個勁地誇他了,果然狐狸精還是一如既往的懂得討人歡心,即使是無意識的。當然,除了對我以外。
不過還真是沒想到他會這麼有人性,主動要求幫嬸嬸做飯做菜,還包辦了年夜飯的籌備。實在是因為狐狸是種很懶的生物,別看他在我家那麼勤快地做這做那,一半是被我用房租壓的,一半出自在公眾面前炫耀自己手藝的癖好。通常除了正常工作外很少見他開小灶,拿他的話來說,優秀的廚師是偉大的藝術家,不是可憐的管家。雖然這些年他一直都在不知不覺當著我的大管家。不過狐狸除了點心之外還能做別的東西嗎?我有點懷疑,從來在家都是饅頭對包子,糰子對花捲地對付過來的,實在嘴巴饞了會去買點滷味調劑調劑,這幾年我都快忘了熱炒是種啥滋味了。所以對於狐狸真的可以幫嬸嬸搭上什麼手,我深表懷疑,雖然目前他是用他高超的點心手藝糊弄了過去。狐狸做的點心是沒話說的,因此儘管嬸嬸嘴上一口一個過意不去,看得出來,她還是很樂意地有他來幫忙。
總得來說,這本來的確是個讓人打心底裡爽朗出來的一天,特別是經過了昨晚的事情之後。那些安靜的景色,那些繞在房子裡的甜香,那些進進出出擺著年貨的身影。可是我卻爽朗不起來,甚至有點鬱悶。
話得從今天跟著六姑去爺爺房裡看他說起。
到了這裡以後才知道,爺爺從幾個月前開始就一直都臥病在床。
我們昨天到得晚,所以沒能見著他,因為他很早就睡了。今天一早吃完了早飯嬸嬸他們忙著去採辦年貨,等他們都走以後六姑領著我去見爺爺,她說老爺子病了以後耳朵就特別敏感,聽不得熱鬧,所以這幾天情緒比較壞。只有在家裡人都出門去的時候才好一點,這時候去看看他他會比較高興。
說著話三拐兩拐帶我到了爺爺住的地方。爺爺住的地方離叔叔嬸嬸的房子比較遠,和十幾年前我來時的印象沒多大變化,不過跟小時候的記憶相比,感覺小了很多。相當老的一棟房子,一路進去都能聞得見房梁間依附了上百年的黴味,客堂的門敞開著,門窗前幾棵和房子一樣年老的大樹,枝椏間勉強照進幾絲陽光,掃在屋裡感覺有點蒼白。穿堂風一路盤旋,從前門到後門,陰冷陰冷的。
那會兒不知怎麼的心裡有點不舒服起來,不知道是這屋子太冷還是空得讓我有點壓抑,就像十幾年前第一次進這屋子時的那種感覺。似乎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一直和爺爺親不起來,大概……潛意識地把他和這屋子的空冷聯絡在了一塊兒了吧。
所以雖然六姑讓我一個人先坐在客堂裡等著,她前腳剛進裡屋,我後腳就跟了進去,實在是不喜歡一個人在這間客堂裡的感覺。
裡屋比客堂暖了很多,大概燒著暖爐,裡頭瀰漫著一股較重的焦碳味。一條走廊面對面四扇門,也不知道姑姑進了哪間。正慢慢一間一間湊著聽裡頭的動靜,不一會,最裡頭一間屋子裡傳出了一些說話聲。
起先是輕輕的,似乎只是六姑一人在說著話,我聽見她提到了我的名字。輕手輕腳走過去貼著門仔細聽,片刻有條沙啞的聲音響起,模糊地說了句什麼,在六姑低聲應了一句之後不知怎的驀地拔高,我聽見那沙啞的聲音用一種憤怒而暴躁的語氣低吼:“讓她回去!你要我說幾遍!讓她給我回去!!”
“爸,她大老遠過來的,好歹見見吧。”
“不見!讓她馬上給我回去!!咳咳咳……”隨之而來一陣抽氣般的乾咳。我聽見六姑又道:
“爸……瞧您,您不是一直都想見她嗎,好容易來一次,您……”
“別說了!讓她馬上走!”
還在貼著門板仔細聽著,房間門吱嘎一聲響,六姑的腳步聲走了出來。我趕緊退出裡屋。進了客堂剛坐定,六姑一推門走了出來,臉上依舊帶著慣有的那種淡淡的笑,她朝我招招手:“寶珠,爺爺哮喘又發作了,剛才咳得厲害,我們還是下次再來吧。”
我點著頭跟她一起離開了爺爺的老屋。
一路上依舊和六姑有說有笑的,她對我說爺爺聽見我來高興極了,很想馬上見我,可是他咳得太厲害了,以至姑姑擔心他一見到我一個激動恐怕會出什麼意外。要知道老人家的氣管就像紙一樣脆弱,雖然見面是件大好事,也輕率不得,不如等爺爺心情平靜些了再見也無妨。
我聽著她的話,點著頭,然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