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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聽得再多,被嬸嬸從那些人中間拉開了,她總是跟著二叔走的,看到二叔同那些男人們把屍體放到拖車上一路往村子東邊過去,她拉著我的手一聲不吭帶著我朝家的方向走了回去。
“嬸嬸,二叔他那麼晚還要過去幫忙啊?”一路無語,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二嬸笑了笑:“沒辦法,當個芝麻綠豆大的官就跟什麼似的,哪裡都愛瞎摻和,說不聽的。”
“是不是有什麼麻煩,我前面看到那個女孩子的家裡人好象在跟二叔爭些什麼。”
“咳!別談了,多管閒事沒得惹上一身腥。”
“怎麼了?”
腳步頓了頓,二嬸抬頭看了我一眼,半晌輕嘆口氣;搖了搖頭:“寶珠啊,難得來這裡做回客,就碰上這樣晦氣的事,真是……別多想了,啊?大冷天的,回去收拾收拾定定心,早點睡吧。那個老沒出息的讓他去。”
“可是……”還想再繼續問問,冷不防前面身影一閃,把我注意力給引了過去。
抬眼就看到前面那條漆黑一團的小路上三三兩兩幾條人影走動著,更深處,一道身影逆著方向朝我們這邊走過來。身影看上去挺眼熟,高高瘦瘦的個子,一頭長髮在周圍若隱若現的手電光下銀亮得格外的顯眼。
那樣一種獨特的髮色,毋庸置疑,是鋣……
本以為他早就睡了,從被叔叔帶去他的房間之後我就一直沒見到過他出來,連之後有人進來時帶出的那麼大的動靜似乎都沒有吸引他的注意。而這會兒卻在這條我走過一次都還沒留下什麼印象的鄉間小路上碰上他了,一路迎著我們的方向過來,似乎在觀望著什麼,他沒有留意到我和嬸嬸正和他迎面碰上,只側著頭朝河岸方向看著,一步一步徑自從我們邊上走過,頭也不回。
這時候二嬸也看到他了,伸手朝他方向指了指,她看看我:“哎寶珠,這不是你哥哥嗎。”
我點頭。隨即轉身朝他背影提高嗓子叫了一聲:“鋣!”
鋣沒有聽見,依舊朝前邊看邊走,走得不緊不慢。
“鋣??”我又叫,朝著他的方向追出兩步,見他沒停下的打算正準備再喊上一聲,定睛一看,愣住了。
鋣不見了。
就在一秒鐘前還在我眼前不緊不慢地朝前走,怎的眼神晃了一下人就沒了?琢磨著用手電朝前照了照,那條人流散去後一下子陷入死黑的小道上確實是空空蕩蕩的,別說人,半個鬼影子都沒有。
他去哪兒了?
還在對著那條路照著,肩膀上被二嬸拍了拍:“回去再說,寶珠,我們大概認錯人了。”
第四章
那之後,我幾乎一晚上沒睡。
回到家時找過鋣,他和狐狸就住在我隔壁,可是他房間門鎖著,拍門沒人應。所以也沒辦法確認他到底在不家房間裡,因為他一貫都是這樣的,不論在不在房間總安靜得像團空氣,在我家也是,雖然就睡在我的房間正上方,可晚上從來聽不見他的動靜,一點點都沒有。大概到了兩三點種的時候,我聽見對面樓有開門和說話的聲音,好象是二叔回來了,後來就再也沒有別的動靜。鄉下夜裡是格外安靜的,躺在床上就聽見山風吹得窗玻璃撲楞楞的響,除此之外,什麼聲音都沒有。
可即便是這樣靜,還是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想起劉小琴那張蒼白浮腫的臉,不知道為什麼會讓我印象那麼深刻,深刻得讓我無比清醒。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過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臉上和胳臂上麻冷凍醒的時候,太陽已經照得滿屋子都是。不過可冷得夠戧,好象和昨天比一下子降了有好幾度,雖然外頭豔陽高照,可是房間裡絲毫感覺不到太陽光那種金燦燦的溫度,張嘴能哈出口白氣來,凍得人哆哆嗦嗦的。跑到視窗開窗換氣的時候才發覺外頭下過雪了,一眼望出去白茫茫一片,颳了一夜的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鉛色的雲壓著銀色的山,墨綠蓬勃的冬青映著緩緩落下的碎雪在風裡安靜地飄。
隔著層蒸汽瀰漫的玻璃,活脫脫一個巨大的盆景。
這樣的景色不知道在城裡已經有多少年沒見著了,那麼燦爛的陽光和乾淨的積雪交織出來的明亮,撲面而來強烈的過年的氣息。這才是純粹過年的感覺麼,城裡越來越沒有過年的感覺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少了這些。
滿屋子繞著狐狸蒸糕餅的甜香,他在幫嬸嬸做了過年當供品的糕,早飯也是他做的,嬸嬸說他天沒亮就在灶臺前忙乎了,勸也勸不住。
“小離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