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啊。”回來看過太多的改變,無論是物,還是人心,這樣的三年如一日,仍是令她心懷安慰。
顧墨禾柔柔地笑笑,“你走後,我常常上這兒消遣,每天都拾掇,倒是和三年前無異,”說著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聽梓軒說,你是回來開演奏會?”
“恩。”她一如往昔般乖巧。
母親突然擁住她,“我的小北真的長大了。”她突然想到小北的生母,她的願望,便是有朝一日能開場屬於自己的演奏會,可惜時不待她,那時的她,還比現在的小北更小些,二十來歲,正是做夢的年紀,只是夢還不及實現,芳魂便隕落了去,想到這兒,眼眶不覺溼潤。
顧小北輕撫著母親的背,只道是念她唸的,“我過得很好,媽也要好好兒的。”她輕哄。
顧墨禾逼回眼裡的淚,應道:“誒,媽也很好,你那麼爭氣又乖。”
默然,兩人都陷入各自的悲傷,顧墨禾悲傷她慘淡的身世,一出生便是個苦命的孩子,有些溫暖,是她怎麼努力也無法給予的。
她悲傷自己配不上母親眼裡的好,逃家,亂倫,墮胎,許多汙穢,終其一生,她也不願讓母親看到。
約莫五點的時候,她辭了母親,便驅車駛離顧家,車是梓軒哥的,她漫無目的地開著,心情是有些別樣的複雜,說實話,去顧家之前,她都還未做好面對他的準備,在顧家,沒碰見那個人,她著實鬆了一大口氣,此時卻有些落寞地頹然,如果緣分已盡,三年前,那些頻繁的交集又算什麼?無謂麼,雖然給了自己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卻始終說服不了自己,此番回來,多半是為了他,三年了,她困在他縛住的心結裡,漸掙漸緊,她說服自己,不如歸去,不是要一個結局,她只想要一個救贖,一個屬於顧小北的救贖。
現實往往比想象中還要殘忍,下了飛機,居然是他訂婚的訊息,看來是她高估了自己,顧灝南的人生從來就不缺一個顧小北,離了她,他仕途得意,情場,亦得意。
天色漸漸黯淡,她啟開車頭的探照燈,恍惚間,前車熟悉的牌號,竄入眼底,把住方向盤的手驟然收緊,她就那樣無意識地跟著,是他的車,她確定。
心頭湧起前所未有的深刻悸動,他就在前車裡,他和她,他們數米之遙,此時此刻,她比任何時候都還要想念他,離他越近她卻越發地想念他,腦袋裡很純粹,只想到他的好,那個寵她至極的男人,此時的思念來得又急又猛,甚至超越了三年來積蓄的想念。
這樣想著近在咫尺的他,心子一陣猛烈地生疼,她又跌入他的恍惚裡,耳際是一片尖銳的喇叭聲,她只是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她好像撞上了前方,某個移動的黑箱,下一秒,昏厥過去。
五十五,心愛
她蹙著眉,神智不清,乾涸的嘴唇有開裂的跡象,輕微翕動,含糊地囈語著:“糟了,會不會留疤吖。”麻藥漸漸過去,半夢半醒間,她切實感受到,來自於額際的痛楚。
她就在他身邊,觸手可及,他卻不敢觸碰她,怕碰到她的傷,她疼,望著她額上欠血的紗布,他皺了皺眉,輕哄道:“不會,我保證。”
意識再度遠離,她又昏睡過去,還是睡得極不安穩,她掙扎反覆,想要醒來,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才終於掀起眼皮,直覺額上布了星點溼潤,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撫,疼痛來得猝不及防,嗤地一聲,她倒吸了一口氣。
未開燈,房間裡很暗,籍著微薄的月光,模糊間,忽明忽暗,不遠處,一襲挺拔的黑影正向她逼來,越是臨近,視覺的感受越是真切地不容質疑。
來人的手有些急切地伸向她的額頭,她本能地縮了縮,漸漸貼近的大掌卻定格在差之毫釐的上方,隨即緩慢地收回,“外國的駕教機構都是那樣不負責任麼?”不算高亢的男聲像是刻意壓低,話語間夾雜些隱晦的怨怒。
辨不清他的臉,卻無法忽略他的聲音,三年,關於他的點滴,她從未忘記,這就是顧灝南的開場白,他是在責備她麼,他又是以什麼立場,想到這兒,腦袋裡渙散的碎片漸趨集攏,終於拼湊成破碎的完整,她這才憶起,是她撞上了他的車,他責備她,無可厚非。
那麼,睡夢中,他的保證也是真是的了,她笑得慘淡,這個男人還是一樣,習慣一切盡在他掌控,殊不知,他的保證,卻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淪喪,一如三年前,他允諾的一路向北,到頭來,不過是一出不負江山寧負卿的鬧劇。
她別開臉,偽裝成冷漠,“對不起。”她冷淡道,良久等不來他的回應,她又補道,“你走吧,我自己可以。”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