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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的慢鏡頭。然而,不知是不是怕我,他離我還是留了些距離。
我側過身子,右手不受控制的撫上他的臉。就是這一張臉啊,讓我日思夜想食難下嚥,不管是它曾經的誘惑動人,還是今天的蒼白憔悴。
我感到掌下的尼亞有些微微發抖,可是他還是用雙手按住了我的手,讓它緊緊貼近他的面板。
眼淚還是不爭氣的留下來,我用另一隻手抹了抹,主動開口打破這份難得的靜謐。
“尼亞,你說你要解釋,好吧,我聽著。”
他的眼睛閉了一會兒,之後睜開來又是無盡的痛楚和歉意了。
他抓著我的手的力道又重了些,“你肯定埋怨我這麼久和你斷了聯絡吧,其實……其實我不是故意的……不不,我是故意的……”
他開始皺著眉,充滿了懊惱神色,好像總也拼不出讓他滿意的句子。
“我在美國說好聽點是調養,其實就是接受治療。我打了近十年的雌激素,身體已經遭到了嚴重的損壞,醫生說,最好的辦法就是進行手術,就像變性一樣。”
“可是,我總想著能保守治療,因為我剩下來的錢並不是很多,那麼多手術所要繳納的費用我承受不起。我只能一點一點靠著藥物,期待自己一天天變得更像個男人。”
“……然而我的情形不太好,治療到半程的時候,我出現了很強烈的抗藥反映,醫生告訴我,是因為我在注射激素的時候已經開始發育,而且……而且我中間用過太多雄激素,兩者就像在體內打架一樣,對內臟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然後呢?”我問,“這些並不能成為你不聯絡我的理由。”
“是……是不能。”尼亞的聲音一下子弱了下去,像是被我冷硬的態度狠狠的凍傷了。
“可……可是突然有一天我暈倒在醫院裡,生命體徵開始變得越來越弱,醫生們都束手無策,聽說,我最終還是被推進了手術室,在裡面躺了整整十六個小時……我做的那些,都是違心的……”
“他們說……差一點我就是器官衰竭了,因為有一種藥對我產生的副作用極其之大,以至於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所以……你不聯絡我,可是為什麼你回覆張姐?”
尼亞眼睛裡有淚光閃爍,他說:“我醒了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不,其實睡著的時候滿腦子裡也都是你。可是醫生說,我將來會有□的治療,也許會——”
“會和人上床來證明自己恢復健康?”我替他把話說完。
尼亞痛苦的點點頭,“所以我必須剋制去想你,因為我怕一旦聯絡你,就會功虧一簣,我想成為正常的男人,我想向普通人一樣站在你身邊,追求你,給你幸福……可是我不能,我告訴自己,忍一下尼亞,一下就好。”
“但是我憋得發狂,只能偶爾透過與張姐的聯絡來告訴自己,我依然存在在你的世界邊緣。”
“這麼說,我寫給你的郵件我給你的留言你都沒有看?”
“當時沒有……可是,可是我昨天看了……鈴鐺,對不起……”
尼亞的眼淚嘩嘩落在地板上,暈溼了一片,而我,卻腦袋空白,不知道該責備還是安慰。
良久,我終於有了反應。我沒有多說什麼,彷彿只是聽了一個與自己無關緊要的故事,“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尼亞。我不怪你。”
他站起來,轉身,又低了頭。
“其實,你還是沒有原諒我對不對?鈴鐺,我真的愛你……”
尼亞走後不多久,連聲音彷彿都仍在我耳邊縈繞的時候,張姐就推門而入了。她坐在尼亞剛才坐過的地方,關切的問我:“談的怎麼樣了?”
我無所謂的笑笑,“就那樣吧,真相大白。”
“然後呢?”張姐何時也喜歡學人家皺眉頭了?
“我就讓他走了,沒有然後了。”
“唉……”她看著我,“鈴鐺,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尼亞其實一直都在醫院守著你,是我說你不想看到他,不讓他在你病房周圍的。他……他從你住院那天起就在等,等一個機會,他每天坐在安全門那裡的樓梯上,攆也攆不走,就這麼不吃不喝的,偶爾被我逼得沒辦法了才多少喝杯牛奶啃個麵包……”
“我一直笑你太虛幻,可是尼亞……最起碼就這幾天的表現來看,真的是個值得你虛幻的人。”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張姐向我道歉。
可是我的眸子裡,已經盛不下除了平靜以外的任何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