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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她說話的語氣,溫和中有著不容駁辯的堅定、剛毅。恩慈全身找不出半絲剛硬,恩慈是柔與美的化身。
恩慈害怕醫院,畏怯針藥。這個……章筠,她穿的是醫院裡醫生穿的白袍。他現在才看見。白袍底下的黑色長褲,是恩慈最不喜歡的顏色。她也絕不會穿這種黑色皮鞋,恩慈只有兩雙細跟高跟鞋,還是他買給她的,平時她多穿棉布鞋。
恩慈有一頭如絲如緞的及腰長髮,她最寶貝他鐘愛的那一頭烏絲,絕不會剪成這樣的髮型,短得像個男孩子。
恩慈的心腸比豆腐還要柔軟,她就算再氣他,也不會用這種毫無感情的眼神看他。
“我想,婁先生,你一定是太思念你的妻子,所以把我錯認為她了。”
再一次,以初緊盯住她端詳。“不可能。”他喃喃,“怎麼可能有如此一模一樣的臉?”
章筠摸摸她的臉。“真是這麼像嗎?”
以初突然想起來,他自褲子後面的口袋掏出皮夾,開啟來,抽出他和恩慈的一張合照遞過去。
“這是我們結婚一週年,去你最喜歡的義大利餐廳吃晚餐,請餐廳領班Ben幫我們照的,記得嗎?”
看到依偎在一個英俊的男人臂彎中,巧笑倩兮,臉龐閃亮著幸福快樂光輝的凌恩慈,章筠嚇了一跳。若將凌恩慈的一瀑烏絲剪短,她們果真是一模一樣,難以分辨。
章筠把照片還給以初。她幾乎無法亦不忍對那雙充滿希望和期盼的眼睛說他不想聽見的話。
“怪不得你會以為我是凌恩慈,”她靜靜地說,“但是我這輩子從來沒有留過長髮。”
疑惑開始出現在他表情裡。“你真的是外科醫生?”
“這要如何證明呢?”她笑。“我真的是。我父親也是醫學界的名人,我母親原來是護士,她去世了。不過你或許聽過我父親的名字,他叫章粲英。”
以初沒有聽過這個人。他搖搖頭。“可是……你來這做什麼?你怎麼在這?”
穿著她工作時的白袍,出現在山裡中?是有些奇怪,章筠不知如何解釋。一般人恐怕聽都沒聽過時光機這種東西。
“我……嗯,來找……東西。”
“什麼東西?”她遲疑的口吻加深了他的疑竇。
“今天幾號?”
“七號。”
“三月七號?”
以初納罕地點頭。
她卻興奮地露出笑容。“那就對了。”
她早到了。飛行巴士墜毀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左右,也就是說,偉志的擔心將不會發生,她既不在巴士上,自然不會跟著墜亡。更好的是她可以親眼看到它墜落,說不定她還可以救活其他在這次意外中身亡的乘客。
“太好了。”她舉目四望。“希望這裡地點正確,那麼我就不虛冒險此行了。”
以初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她歡欣的笑容,再度令他墜入迷霧中。
“恩慈……”
她望向他,嘆一口氣,“你真固執,婁先生。只是面貌相同,你也不能就認定我是你的亡妻啊。”
她些許不耐的語調,教以初又迷惑了。
“恩慈是世界上最有耐心的人。”他喃喃自語。
“如果我表現得不耐煩,很抱歉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過我還有一些時間,你想聊聊,我不介意,但你得停止把我當你的恩慈。”
她長得是和恩慈一個模樣,她的身高、苗條體態,也和恩慈如同一人,然而越聽她說話,她卻越不像恩慈。
“我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嗎?”他繼續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只要在我能回答的範圍內。”她說。
“你最喜歡什麼,最討厭什麼?”
她微笑。“這是兩個問題,不過你問得很容易。我的嗜好是工作、做研究。我非常討厭有人在我工作時打擾我。”
她往山上走。“我要勘查一下地形,你還有其他問題的話,我不介意你問,不過若太隱私,我有權拒絕回答哦。”
就算沒有問題,以初也絕不肯讓她走出他的視線。何況他的確有滿腹疑問。
“這兒是什麼地方?”她倒先問了個問題。一這個問題澆熄了以初仍保有的一絲希望。恩慈怎會不曉得她的出生地呢?“
“金瓜石。你是從哪來的?”
“金瓜石?”章筠頓住。“金瓜石在什麼方位?”
“瑞芳,臺北縣。離基隆很近。”
“瑞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