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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仍然不放鬆地摟著她的男人。這麼近的距離,加以她腦子因他狂喜的呼喊受到的震動,仍有些許混沌,他的五官在她眼前似乎混合在一起。
“先生,請你放開,你這樣,我沒法呼吸。”她依然客氣而禮貌。
拾級走上山,遠遠看見她立在恩慈墓碑前時,以初一陣驚愕,起初是不敢確定。不敢確定,因為他不敢相信,他想或者是他思念恩慈過度的幻想和妄想。畢竟一個多月前,他親眼看著醫生關掉勉強維持她的生命的機器,親眼痛不欲生地看著他們把她的“遺體”帶走。
但是她果真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那身形,那若有所思看著花的神情,千真萬確是他苦苦想念的妻子。
而此刻,她卻用看陌生人的眼光疏離地看著他。
是的,她回來了,但是,他提醒自己,她恨他。
“恩慈,”以初慢慢的、溫柔的、求恕的開口,“我知道你生氣。你有權利生氣,可是請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
章筠發覺她不很在意這個陌生人摟擁著她,她不認識他,然而她竟有些喜歡他。這對她是很奇怪的事。
“恐怕你認錯人了,先生。”她溫和地對他說,“我不是恩慈。”
忽然,她想起那塊石碑。章筠明白了,那是這男人埋葬他妻子的地方。她心裡油然升起同情。
見到她時興奮的光芒自以初眼中褪去,沮喪、挫折陰暗了他的雙眸。
“你恨我,我知道。”他痛苦地凝視她,而她沒有一絲往日情意的表情更加深了他的痛苦。
章筠試著拉開他的手,但他執意地緊圈住她的纖腰。她嘆一口氣。
“你放開我,我答應絕不會走開。”
他猶豫。“你保證?”
“我保證。”
“你不會跑開?你願意聽我解釋?”
“我會聽你要說的任何話,但請你先放開我。”
他又猶豫了一下,環緊她的雙手鬆開了。他沒有碰到她,但雙臂仍留在她身體兩側。
“不要恨我,恩慈。你可以生氣,可是不要恨我。”他無比溫柔地請求。
當她退一步,他的表情立刻緊張起來。拉開些許距離,章筠看見了一張飽受悲傷的痛苦折磨的臉。他很瘦,很憔悴,不過自他深刻的輪廓,凌角分明的五官,她看得出他是個很好看的男人。
他起碼有一百八十公分,瘦得近乎單薄的身架,立在無際的曠野中,背襯著高山,很有份玉樹臨風的藝術家氣息。
深綠色燈芯絨襯衫和卡其色長褲,褐色登山鞋,顯示了他對穿著色調和品質的品味。
章筠奇怪她何以注意到這些。她自己向來不大講究衣飾,她的穿著多趨向男性化,為了工作行動方便,她永遠是簡單的襯衫和長褲。她也極少去注意別人的外表。
她打量的眼光回來遇上他更形憂慮的眼睛,他的濃眉幾乎凝聚成一條線。
“我不恨你,先生,我不認識你啊。”
他一逕緊緊望住她。“恩慈……”
“我告訴你了,我不叫恩慈。我姓章,章筠。”
“章筠?”
“立早章,竹均筠。”她轉頭看一下草地上的石碑。“凌恩慈是你的妻子。”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恩慈,為什麼……”
“我不是恩慈。”她耐心地再說一遍。“我和你太太長得很像嗎?”
以初雙臂仍然防著她隨時會跑掉,留著一點點距離圍住她。他渴念的眼睛在她姣好的臉上梭巡。
“恩慈,你既然回來了,為什麼要否認呢?你可以假裝不認識我,但你不能假裝你不是你自己啊。”
“我沒有假裝。”章筠伸手進她的白色外袍口袋,拿出她的醫院工作證。“我叫章筠,不叫凌恩慈。”
以初的目光一刻不離她,他接過那張藍色卡片,很快瞥一眼上面的英文字。
維克科研醫學中心,章博士。他不解地看著她。
“行為心理學博士,但我是外科醫生。”她說明。
“心理學博士,外科醫生?”以初喃喃重複。
章筠拿回工作證,放回口袋。“請問貴姓?”
“我姓婁。”以初直覺地回答,“你……真的不認識我?”
“我不認識你,婁先生。我也不是凌恩慈……我也許和她長得很像,但我不是她。”
以初的雙手垂到身側,目光仍然定定望住她。她不只是很像。她分明就是恩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