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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像是官府來查暫住證了。
戶貼即這個時代的身份證明,良臣打梨樹村出來時就隨身帶著戶貼。也就趕上這會,往前倒個一百多年,光有戶貼還不行,必須另外得有路引。要不然,別說走四方了,就是縣裡都出不去。當然,你要是有功名在身,則是另一說了。
南城兵馬司是五城兵馬司負責京師南城這一塊的分支衙門,抓盜賊啊,防火乃至疏理街道溝渠、市場管理都歸五城兵馬司管。具體職責方面大概就是公安局、消防隊和城管的聯合執法體。不過按明制,五城兵馬司是歸兵部管的,和順天府沒有關係。
另外,兵馬司在業務上同時還接受錦衣衛的指導,這一點良臣聽李維和田剛說起過。大意要是遇上江湖大盜,那種手狠藝高的,兵馬司就會求助錦衣衛協同辦案。必要時,東廠也會參與進來。要形象的說,就是派出所的人遇上了持槍劫匪,緊急呼叫特警前來抓捕。
良臣沒跟五城兵馬司的人有過交道,倒是那日在湖廣會館聽說過左光斗抓假官、假太監、假印的事,而左光斗當時動用的人手就是五城兵馬司的。職責上,巡城御史和兵馬司有直接聯絡。
外面鬧哄哄的,顯然是良臣的人和兵馬司的人在爭吵。隱約聽見小田用夾生的漢話在那大咧咧的罵什麼。動靜很大,鄭鐸他們也趕了過來。你罵一聲我吼一聲的,可是把四周的居民給驚動了。也幸好這裡是外城,左安門一帶又沒有顯貴人家,要不然這麼大動靜,指不定明兒御史就會上奏彈劾。
就事論事,良臣沒覺得南城兵馬司的人做的有什麼不對,這是人家的本職工作。負責地盤裡突然掛了個好大單位,還有幫不明身份的人員出沒,管事的要不派人來看看,一個瀆職肯定是逃不脫的。換他是兵馬司的領導,也得這樣做。哪怕走個過過場,事後總能交待。
只是這樣一來,事情就麻煩了一點。
鄭鐸手下那幫人和降倭們沒有明朝的身份證明。本質上,他們都是黑戶。所以要是兵馬司的人秉公執法,內官監駐外辦事處上下除了魏良臣這個領導外,其他人都得叫銬走。甚至於瓜爾佳洛洛兒,都得叫當成女真蠻娘到牢中走上一圈,問個明白才行。
良臣有些頭疼的放下筆,沒急著出去。
降倭這邊還好辦些,良臣是透過正兒八經的手續把他們給徵調的。哪怕他已經從魏舍人變成了魏公公,只要事主遼東巡撫衙門不來跟自己要人,他就理直氣壯的可以把人留下差遣。
便宜老師楊鎬才剛上任,這一年時間內遼東方面肯定不可能來跟他魏公公要降倭。一年之後,魏公公指不定在哪待著。
良臣這也是打著劉備借荊州的念頭,還人是不可能還人的,管你繼任的遼撫是哪個。到了我魏公公手心裡的人,天王老子來要都不行。
當然,他魏公公也是實誠人,降倭們肯死心塌地跟著他走,除了魏公公這邊的日子比工礦苦役強的太多,也是魏公公給他們畫了回家的大餅。
因而,魏公公一直是準備兌現諾言的,前提是這些降倭得把他魏公公捧成東亞海霸王才行。
到時魏公公投桃報李,帶著他們一起衣錦回日本,也是佳話不是,順便再和德川比一比誰活得久。
干涉它國內政這種事,其實也挺不錯的。
遼東巡撫衙門的招牌,想來小小的兵馬司是惹不起的。就算要查證,一來一回也要個把月時間,有的他們折騰。
鄭鐸這邊,是真不好弄。
礦監稅使們是可以隨意招募人手,可不管是良家子弟還是市井無賴們,人家都有個戶貼,是大明朝黃冊上核定的國民。
鄭鐸他們算什麼?
土匪。
官方層面上,飛虎軍這支兵馬是從來不存在的,既和兵部沒關係,和遼東指揮使衙門也沒有關係。
這就是一支私兵,之所以能夠耀武揚威,能在遼東有那麼大的名聲,原因不是飛虎軍有多能打,而是建立者高淮簡在帝心。
有萬曆的撐腰,高淮才能肆無忌憚,飛揚跋扈和李成梁對峙,和朝中大員們較勁,以致叫東哥蠱惑的把手伸進了建州這一李成梁最忌諱的地方,導致老虎發威,一個關門軍變就將他高太監置於死地。
現在高淮倒了,繼任遼東礦監張燁壓根不打算替高淮擦屁股,對飛虎軍的存在置之不理,擺明了是想飛虎軍自生自滅。要不是良臣在楊鎬那裡進了言,請對方幫忙,窩在雙山臺的張虎他們肯定藏不了多久。
楊鎬那頭是答應給飛虎軍暫時一個安置,回頭立了軍功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