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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姐兒笑了一笑,說道:“原本府裡事情就多,哪能一件不漏呢。”
王夫人卻冷笑道:“論理,也是咱們家素日太寬了,才有這事。琮哥兒不比寶玉,哪裡能委屈得呢?”
鳳姐兒聽了這話,臉上很不好看,強笑著送走了王夫人,便回了房。
恰好平兒在家,見著鳳姐兒神色,詫異道:“奶奶這是怎麼了?在哪兒受了閒氣。”鳳
姐兒冷笑將事兒告訴了平兒,笑道:“你說說,這算什麼,太太不敢委屈琮哥兒,就給我沒臉。幸而琮哥兒還小,日後若是真有大出息了,我連站的地兒也沒了。”
平兒笑了笑,說道:“奶奶也太多心了,哪裡就有這話。琮哥兒並沒說什麼,只是太太不肯寬放。”
鳳姐兒乃王夫人侄女,倒不願聽王夫人壞話,嘆道:“太太也難,這府裡多少雙眼睛看著?何況親戚們又在,也怕親戚們笑話。說來說去,也怪琮哥兒,往日我見他烏眉黑嘴的,比著環兒這個小凍貓子還不如呢,混不像我們爺的兄弟。怎麼就有這運氣,如今瞧著,這是要一飛沖天了。”
平兒笑說道:“琮哥兒有這運氣也不奇怪?前兒我見著他姨娘留下的殘詞,比林姑娘做得還好呢。可見他本身就極有天分,再遇著神明點化,自然更厲害了一層。”
“他姨娘留下的殘詞?”
第55章 做賊心虛
“琮哥兒他姨娘?我記得她是當年大老爺花了四百兩銀子從兩川買來的,偏是身子不大好,三日病兩日昏的,就像你林妹妹那身子骨。後來,生了琮哥兒,一病沒了。如今提起來,大太太還時常抱怨說,那麼多人參燕窩,花掉的銀子,照樣兒打個銀人也夠了,倒白填了土……”王夫人向著薛寶釵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大老爺的房裡人又多,我也只見了她兩三面,總是病怏怏的……”
“怪不得呢。”
鳳姐兒掩口笑道:“前兒因老爺的病,大太太叫了我去,很說了一通這些姨娘丫頭不好的話,我當時就勸大太太說,既然府裡家生的不好,不妨往外頭買去。偏大太太又說了一通人牙子家出來的,還不知有什麼毛病,買了來家,三日兩日的裝妖作怪,惹得神憎鬼厭。我還同平兒說,大太太又弄左性兒,家裡頭這些難道就不作怪了?這會子聽太太說,才知大太太的顧慮。琮哥兒他姨娘才華再好,只這身子骨不好,在大太太眼中,也算不得好了。”
薛姨媽朝著王夫人笑了笑,說道:“女兒家就算是有才華,可也不能讀書進學,做的詩詞文章,也比不得那些有學問的書生儒生,傳揚出去,不是徒惹人笑話麼?所以,我們家寶釵雖然讀書識字,平日也只做些針線,偶爾動筆,也不過描描花樣,記記賬目。”
“這就是寶丫頭穩重平和的地方。”
王夫人面帶微笑的看著薛寶釵。薛寶釵似是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摸了摸胸前的金鎖兒,款款大方道:“女孩兒家讀書識字,不免傷春悲秋,吟風弄月,自尋煩惱,愁壞了身子骨。琮哥兒的姨娘所留殘詞,一腔怨情,淚痕宛然,恐怕她的病,正是因此才不能愈。”
說著,薛寶釵輕輕看了王夫人一眼,微微蹙眉道:“方才我聽姨娘說,琮哥兒的姨娘出自兩川,兩川至今的風俗,女孩兒自小上學讀書,竟是與男子一般……”
鳳姐兒未聽出其中含義,笑道:“竟有這樣的風俗?倒是奇了。難怪琮哥兒能有這樣不俗的天分。”
薛寶釵似笑非笑地說道:“這都是我們上京時聽說的。當時還聽說了一件奇事兒,有個積年老儒病死在破廟,遺下幾本詩集文卷,字字皆是老儒心血。又有個富家子弟,一時好心,收斂了老儒屍骨,得了這詩集文卷,見詩集筆墨風雅,世上才人遠所不及,又想,老儒已死,天下只此幾本,再不能得。於是,便將詩集文卷,改作自己的名字,刊刻出來,遍送親友賞鑑,博了好大的名聲,人人皆稱他是個名士。還有個官兒,見了詩作文章,以為這富家子是少年才子,將女兒嫁了他……”
薛姨媽也笑了,說道:“那官兒也是兩川人士,教女兒同兒子一樣,開蒙講書,四書五經八股文章,是一樣不落……這女公子一嫁過去,那才子不就露了餡兒……”
“有這樣的事兒?殘詞能留下來,未嘗沒有別的……”王夫人驚疑不定,不由得變色道:“這麼說來,琮哥兒……”
鳳姐兒呆了一呆,忙勸道:“太太也太多心,琮哥兒哪有這麼大的膽子?”
薛寶釵含笑勸道:“且不說,這事只是姨娘猜測,縱然有些可能。據我看來,琮哥兒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