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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是聽了別人的話,他前兒夢入通天塔,不正是在敬老爺的觀裡麼?敬老爺……”
薛寶釵的這些話,雖然是說與王夫人鳳姐兒,但王夫人跟前的彩霞,素來和賈環好,又知賈環與賈琮要好,因見薛寶釵王夫人這些猜測,故而悄悄出來,將這事告訴了賈環。
賈環聽說,也顧不得抄經,丟了筆,便跑出來找賈琮。
彼時賈琮正在房中裝病,賈環偷跑過來,將訊息原原本本地告訴賈琮,賈琮竟是哈哈哈地大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笑出來了。
賈環見狀,嚇得後退幾步,還以為賈琮是嚇魔怔了,大急道:“琮哥兒,這有什麼可笑的?彩霞說了,寶姐姐還同太太說了一堆什麼庶亂嫡的話,聽著就沒什麼好意。”
庶亂嫡?
賈琮很自然就將一些事兒串聯起來,怪不得隨分從時的寶釵也心慌了。
似他這樣的穿越者,自然知道什麼嫡嫡庶庶不過虛詞,關鍵還在於利益。
雖說同是金陵四大家族,但賈家史家這兩家有爵位,嫡系承爵,支庶便是冒出頭來,嫡系的富貴也不減半分。但是王家薛家,是沒爵位的。
王家王子騰雖然權勢顯赫,膝下卻無子,鳳姐兒的兄弟王仁,又是個沒出息的。
而薛家呢,薛蟠和王仁同樣沒出息,何況薛蟠為人驕橫,又有命案在身,且薛蟠這房仗王子騰之勢,與族中亦有爭執。
兩家子孫都沒出息,族中支庶若出了頭來,這祖宗情分反叫別人分了去。
看似族中人人得益,可她們也分潤不到。
還得擔心本來的靠山王子騰,說話也不如從前好使,自然不如維持原狀。
當然,這樣的說法薛寶釵是不能明言的,怎麼也得披上一層道德外衣,以庶亂嫡這個說法,雖然俗了點,但是勝在便於發散,更切合了王夫人的心理。
畢竟,王夫人仰仗王子騰的地方,並不太多,然則卻有一個不甚喜歡的庶子。
所以說,薛寶釵這心機謀算,不入宮,當真是浪費了,不過,謀算到了賈琮頭上……賈琮笑著擦了擦眼淚,捂著笑抽筋地肚子喃喃道:“我隨手挖了個坑,居然還真有人往下跳……”
賈環實在不知賈琮在想什麼,聽了賈琮這話,他更急了:“什麼坑不坑的?太太要是信了寶姐姐的話,倘或告訴了老太太,又要生事了。你還是想個法子,要不去和老太太解釋解釋。”
賈琮向著賈環笑了一笑,說道:“解釋也沒用?”
“怎麼會沒用?”賈環忍不住道:“大不了你在老太太跟前再做一篇文章。”
“做文章也無用。”賈琮憐憫地看了賈環一眼,這孩子居然還這麼單純:“二太太和寶姐姐的理由,不過莫須有三字罷了。我就是做出文章來,也會被質疑是我背的或抄的……你再想想,二太太和寶姐姐不過私下猜疑,我就到老太太跟前去解釋,這豈不是做賊心虛,不打自招?”
賈環當下張口結舌,一腦門子冷汗,他突然發現任何法子都不管用了,急急道:“那該怎麼辦?”
賈琮攤開手,笑了笑,忽轉了話題道:“昨兒你去太爺家裡,可看見敬老爺是怎麼給瑞大爺瞧病的?”
“怎麼瞧病的?拿著那麼厚一卷書照著腦門子打下去,瑞大爺當時就稀里嘩啦吐了一地。”賈環答了一句,頓時不高興道:“哎,你還關心這些閒事?”
賈琮莞爾一笑道:“不關心外頭的閒事,難道去關心內宅的事兒?”
賈琮豎起食指在賈環跟前搖了搖,臉上露出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自信心爆棚:“用二老爺的話說,婦人之見不足論也。”
賈環茫然地看著賈琮,眼睛瞪得大大。
賈琮聳聳肩膀,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不過,賈琮露出一抹淡然的笑,他可不欠王夫人和薛寶釵一毛錢,真當他軟弱可欺啊,他要不要主動一點呢。
天色尚早,羊角風燈已然高高掛起,賈琮揹著頭漫步,臉色在燈光的映照下,變幻莫測。賈赦的書房前,林之孝笑盈盈地迎上來,說道:“哥兒過來了。”
一見賈琮,賈赦便是一瞪眼,說道:“怎麼這時候才過來?還不來見過你這些叔伯。”書房中如今坐著的,全是族中的親戚,不是叔伯,便是賈琮的晚輩。
“我剛才做的夢,夢見了一首詞,想背給老爺聽聽。”
賈琮的嗓子微微有些沙啞,陳述道:“【人生若只初見,何時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