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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憲英相爭的,是一個日本使節,自稱是日本的什麼親王,實際上只是日本執政藤原仲麻呂的兒子藤原辛加知。
看到這廝得意洋洋的模樣,金憲英便冷笑。
他可是知道的,大唐並不想止步於新羅,至少在民間,受擊敗新羅的訊息所鼓舞,一群商人已經在叫囂著同樣要開啟日本的國門了。日本大約是也得知新羅戰敗的訊息,藤原仲麻呂正準備造五百艘戰船,也想在新羅分一杯羹。
在金憲英看來,日本這種行徑,乃是到大唐的碗裡搶食,無論是此前的李隆基,還是現在的壽安女皇陛下,可都不會對這種行徑姑息!
現在這個藤原新加知跳出來,便是一種試探,看看在大唐新的執政眼中,日本與新羅,孰輕孰重。
等著瞧吧,新羅是狗,那也是大唐的一隻狗,豈容你這島夷所欺。金憲英心裡暗想。
第517章 自此雲帆催神舟
“那邊是怎麼回事?”
除了大臣們之外,今日春明門外轍軌車站聚攏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其中就包括大食學者阿布杜熱。
他在長安已經呆了足足一個多月了,卻始終未能找到前往國子監求學的門路,後來是一個大食商人幫助,他才想到去尋次相韋見素。
在等待韋見素那邊訊息的同時,他也注意觀察這座大唐的都城。
北上的途中,他見了不少大唐的城市,一向是重要港口的泉州、新興的華亭、北方最重要的港口之一的登州、大唐的東都洛陽,最初時是乘船,但後來就轉為轍軌,託大唐四通八達的轍軌的福,他才能在最短的時間裡來到長安。因此,他對於轍軌很感興趣,加上聽說今天在這裡有特殊的儀式,所以也混在百姓當中來看熱鬧。
他看到原本排得整齊準備上那輛特殊的鐵頭牽引的轍軌車的隊伍,突然有些亂,似乎發生了爭執。
“是新羅人和日本人吵起來了,他們向來就愛爭吵的。”有百姓見怪不怪,袖著手道。
長安城裡有不少新羅與日本的遣唐使和留學生,這些天裡,阿布杜熱也見到過他們,而且知道他們能入國子監求學,這讓阿布杜熱滿心羨慕嫉妒恨。他向韋見素申請之時,便以此為理由。因此,聽得新羅人和日本人發生爭執,他心裡不知為何,生出幾分快意。
但是衝突沒有持續多久,然後就看到幾個人被從行列中趕了出來,那幾人面色難看,阿布杜熱好奇地問道:“這是怎麼了?”
“朝廷以日本使者違法外事禮儀,將之逐出觀禮人群,命驅其歸國,令其國主更換使者。”有聽明白雙方交涉過程者笑道。
“這是朝廷準備對日本動手了?”旁邊一個商人頓時叫道:“那我可得趕緊去買股票!”
股票對於大唐百姓來說不是什麼新鮮事務,早在葉暢辦安東商會時就已經出現了,但是上市交易的股票,卻還是比較新鮮,源自於去年對新羅的戰爭。那場戰爭結束之後,原先認購了朝廷頒發的征伐債券的商會價值,幾乎都翻了幾翻——誰都知道,這些商會的商品,今後將在新羅暢通無阻。
“倭人是自尋死路。”有人小聲道:“咱們衛王殿下,可是眼中揉不得沙子的,竟然敢在衛王喜慶之日弄這場事端出來!”
“你知道什麼,就是不弄這事端,難道就不打日本了麼?前些時日,我聽廣陵商會的會首說,日本盛產黃金白銀,卻嚴限我大唐貨物入內,還多次縱容士兵敲榨大唐商船,甚至有被其劫掠殘殺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原本衛王是想要先將渤海國收拾一番的,可渤海國主見了新羅的情形,自己上表請求開市通商,現在自然就要撿日本收拾了!”
這些小聲的議論傳到了阿布杜熱的耳中,阿布杜熱覺得很奇怪,這些唐人對宗教的熱情並不大,無論他們信奉什麼宗教,除了專職的僧侶之外,都很少有人整日沉浸在宗教的世界當中。但是華夏人有兩個喜好,卻比宗教讓他們更為狂熱,一個是學習,他們的女皇與首相對於教育如此重視,將之當作一項國家大事來做,在大唐的各個地方,現在都在修學校,而大唐稍有天資的人,都會刻苦學習。另一個就是參與政治,在大唐的任何一個角落,那些閒著無事的人們,總會高談闊論,評價某一項政策,或者討論最近發生的某件事情。
“他們重視現世,而忽視來生,他們看重現實,而輕視神國……不,這樣評價也不對,他們對來生也很重視,比如說,無論什麼信仰,都勸人多修福德,以及他們祭禮天國中的祖先時,總是非常恭敬虔誠……這個國家的人,真是奇怪的矛盾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