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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其每歲呈給灌夫數萬乃至數十萬錢,得到庇護,行事愈發肆無忌憚,欺壓鄉民,甚至害死人命,成一族豪強。
入冬之後,郡中皮毛日貴,眼紅其中利潤,族中想要分一杯羹,將市皮毛的商人逼得家破人亡,其後更組織商隊北上。
帶隊之人在鄉間跋扈慣了,到雲中郡也不知收斂。見趙嘉等人手中有上等皮毛,就起了歪心思。知曉不能搶奪,乾脆使出無賴手段,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好處沒得到,還被軍伍抓進囚牢。
潁川距邊塞甚遠,未曾遭到匈奴鐵蹄。這些人自以為手段了得,殊不知,在人人都能同匈奴拼命的邊郡,根本就是個笑話。
要不是軍伍將他們抓走,憑藉季豹季熊外帶十多個青壯,當場就能要了他們半條命。打不死也能打殘,打完丟出城,不被野狼吃了算他們好運。
然而,沒被青壯痛揍,他們的下場也未見得多好。被帶進刑房,遇上週決曹,甭管能說不能說,全都竹筒倒豆子一般說得一清二楚。
等周決曹講完,魏尚發出一聲冷笑。
“灌仲孺甚是愛財,縱容族人不法,獲百萬錢。出任代國相後,府內豢養食客,更聚集十數遊俠,朝中早有風聞,他卻始終不改。早晚有一日,不需旁人動手,他就會自尋死路。”
“使君,此事是否上奏長安?”
魏尚搖頭道:“此前匈奴南下,灌夫率代國兵阻敵,擊殺兩名胡部首領,天子還要用他。”
縱是上報長安,只要灌夫咬定自己不知情,族人再把事情全部擔下,依舊傷不到他分毫。
要想拿下灌夫,勢必要證據確鑿,定下大罪。屆時,以灌夫得罪人的程度,朝中不少人都樂於送他一程。之前率兵馳援邊郡,卻在城頭被他辱罵的程不識就是其中之一。
“關押之人該如何處置?”
“按律法即可。籍貫潁川,當與潁川守文書。另抄錄一份口供,命人儘快送去。”魏尚道。
在魏尚看來,豪強橫行治下,是個太守就不能忍。潁川太守未必不想懲辦,只是礙於灌夫,始終不好動手。如今他在雲中城抓人,又把罪狀遞到對方跟前,擺明出事自己幫忙扛,但凡是有腦子的,都不會放棄這等天賜良機。
剷除治下豪強,為民除害,任誰都不能挑出理來。灌夫敢出面追究,那就是自己往火場裡跳,伸出脖子找死!
領會魏尚之意,周決曹親自執筆寫成文書,並附上口供,遣人送往潁川郡。其後就以“群盜劫掠”的罪名,將抓捕之人全部罰為城旦,為首者更要笞兩百。
不提城內諸事,趙嘉一行抵達畜場時,日頭已經西落,虎伯和熊伯各自帶領一隊青壯,手持火把,揹負弓箭,腰間配有短刀,沿畜場邊界巡邏,嚴防有野狼和狐狸躥進畜場。
至於那些入夜後就跳進圍欄,和羊群混在一起的黃羊,眾人趕了幾次都趕不走,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它們去。
見到從遠處行來的隊伍,虎伯讓眾人立定,搖動手中火把。得到回應之後,確認是趙嘉一行,立即開啟木欄,幫忙將大車趕進畜場。
“車上有稻,還有五罐醬,讓孫媼單獨放進倉庫。”趙嘉翻身下馬,拍拍棗紅馬的脖頸。後者打了聲響鼻,和季豹等人的坐騎一同返回馬廄。
“稻?”虎伯詫異道,“郎君市了稻?”
“對。”趙嘉頷首,“市了半車。”
待大車全部進入畜場,青壯立即合攏圍欄,隨即張開弓弦,連續發出數箭,逼退遠處徘徊的幽幽綠光。
“是狼群?”趙嘉轉身看了一眼。
“大概有十多隻,僕已安排人手,必不令其靠近畜場。”虎伯道。
趙嘉點點頭,正想再問,趙破奴忽然跑過來,待到近前,來不及喘口氣,一把拉住虎伯的衣袖,焦急道:“長者快去看看,阿白怕是不對!”
阿白是畜場中養的匈奴馬,一直是少年們照顧。去歲懷上馬駒,少年們幾乎是不錯眼的盯著,夜間都會有人睡在馬廄,就怕出現狀況。
“快走!”
知曉情況緊急,趙嘉準備同虎伯一起趕向馬廄。
趙破奴看到趙嘉,想到自己方才失態,正想開口,被趙嘉一把拍在背上:“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先去看阿白!”
三人快步來到馬廄,發現周圍遍插火把,趙信和公孫敖守在一旁,白馬倒在地上,腹部鼓起,不斷地痛苦嘶鳴,果然如趙破奴所言,情況很是不對。
虎伯快步走上前,蹲在白馬身邊,一邊安撫,一邊用手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