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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白馬的反應。片刻後,轉頭對少年道:“去找熊伯,這是要生馬駒了!”
少年們不敢耽擱,迅速轉身飛跑。趙嘉邁步走上前,想幫著虎伯安撫白馬。
“郎君小心!”
就在虎伯出聲提醒的同時,趙嘉的衣袖被白馬咬住,好不容易掙開,皮襖的外層都差點被咬穿。
“力氣不小,好事!”確認趙嘉無事,虎伯笑著拍了拍白馬。
舉起剛被咬過的衣袖,趙嘉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
很快,少年們簇擁著熊伯趕到,後邊還跟著五六個青壯和健婦。
看到眼前的情形,問過白馬倒地多長時間,熊伯擰緊眉心,並不如虎伯樂觀。摸了摸白馬的腹部,二話不說擼起衣袖,幫助白馬生產。
整個過程貌似不長,卻又像是持續了整個世紀。
直到馬駒落地,掙扎著站起來,少年們發出興奮地歡呼,趙嘉才赫然發現,自己竟在無意識中屏住呼吸,乍然間放鬆,耳畔似有嗡鳴,喉嚨一陣火辣辣地疼。
白馬恢復些力氣,仔細地舔著馬駒。
少年們抱來草料豆餅,還提來一桶清水,隨後就一個挨一個守在馬廄前,瞅著新生的馬駒,眼都不捨得眨一下。
馬駒很小,和母親一樣通體雪白,僅在額前有一道黑色。
熊伯和虎伯都會相馬,笑著對趙嘉說,只要馬駒能長大,體型和速度肯定不亞於趙嘉的棗紅馬。
夜色漸深,趙嘉卻是毫無睡意。新生命的誕生,無論何時都會讓人感到興奮。少年們更是守在馬廄前不肯離開,看樣子,分明是準備睡在這裡。
見狀,趙嘉站起身,笑著攔住準備攆人的虎伯,道:“隨他們去。”
“郎君太縱容他們。”虎伯顯然不贊同。
“算不上縱容。”趙嘉抻了個懶腰,笑道,“難得有件喜事,大家都高興,放鬆一下也是無妨。”
離開馬廄,趙嘉徑直回到木屋。
屋內燃著地爐,衛青和阿稚幾個裹著皮毛睡得正熟。阿陶卻沒睡,守在地爐邊,手中抓著一冊木牘,見趙嘉走進門內,立刻起身迎了上來。
“郎君!”
“怎麼不睡?”
“郎君,我阿姊託人送信來,說她就要到雁門郡!”阿陶很是興奮,將木牘遞到趙嘉眼前。
趙嘉正準備往地爐中添柴,聞言面露驚訝。魏悅之前同他說,朝廷已絕和親,入宮的家人子為何會來邊郡?
將木柴丟入火中,趙嘉接過阿陶手中的木牘,從頭看到尾,筆跡鏗鏘有力,不似尋常人能夠寫出。“離臨江王府,別江陵城,入長安”等字句映入眼底,神情更是一頓。繼續向下看,驚訝之情更甚。
要是他沒記錯,歷史中的臨江王因罪被下中尉府,最後自殺在獄中。竇嬰、郅都都牽扯在內,到最後,郅都還死在竇太后的怒火之下。
如今的情況卻是截然不同。
劉榮被奪國貶為庶人,往雁門戍邊,王位和封國沒有了,性命卻是半點無礙。雲梅作為劉榮請封的夫人,隨他一同北上,同行還有二十多名健僕,以及太后賞賜的絹帛金玉。
放下木牘,趙嘉陷入沉思。
究竟是什麼改變了歷史?
這樣的改變又會帶來些什麼?
實在想不明白,趙嘉只能按了按額角,將木牘還給阿陶。據歷史記載,劉榮在封國極得百姓愛戴。這樣一個人到雁門郡戍邊,應該不是件壞事。
木牘上寫明,雲梅希望能見家人,在不確定劉榮是否能離開雁門郡的情況下,雲家人遷往雁門是最好的選擇。
“阿陶,你家中如何定?”趙嘉問道。
“阿翁和阿母商量,待阿姊抵達,由他去探望。”阿陶說道。
“你不去嗎?”
阿陶搖搖頭。
他的確想見阿姊,但阿翁說暫時不可,他也只能聽話。
“待你家人動身,你就留在畜場。”趙嘉拍拍阿陶的頭,“你阿姊既已到了邊郡,早晚都能見到。”
阿陶用力點頭,心事放下,不由得打起哈欠。
趙嘉搖頭失笑,將他安置到衛青身邊,用獸皮裹緊,確定地爐不會熄滅,門窗也留下縫隙,才起身走進隔室,合衣倒在榻上,裹上一張皮被,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