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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恐懼,顧夜的笑意更加柔軟了,俯身雙手伸向她腋下,安以若嚇得條件反射般猛地向後縮去,雙手無力地握住他的手腕想避開。
“不餓嗎?坐起來吃點東西。”他不過是想抱她起來用餐,單手將她撈起,從旁邊抓過抱枕放在她身後。他傾身過來時,安以若聞到他身上有一種淡淡的草香。他其實是應該生活在陽光下的人,為什麼被黑暗籠罩了呢?她不解,於是,輕輕問出了口:“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抓我?”就算是要她死,也該讓她死得明白不是嗎?
為她掖好了薄被,小心地檢查著她剛剛打過點滴的手背,神情專注地像是照顧虛弱的孩子,“我說過我是顧夜,你只要記住我的名字就好,至於其它,知道多了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側身坐在床邊,柔聲說:“喝點粥吧,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只能吃些清淡的。”
安以若心中有太多的疑惑,還有太多的驚懼,可看著他的眼晴,瞭然他並不願多作解釋,她下意識咬著自己的唇,越咬越緊。
“不用怕我,如果你聽話,我不會傷害你。”修長乾淨的手指撫著她頰邊的發,輕柔的動作竟像是情人的撫摩,可是那指尖的冰涼,卻讓安以若想哭。
撤回手端起碗,顧夜低頭用勺攪著清粥,徑自說道:“這是我家,以後你也留在這。”說著將勺遞到她唇邊,“來,多少吃一點。”
看著他端著碗,認真地舀了勺清粥,輕柔地吹了吹,送到她嘴邊,聽見那聲溫柔的“來,多少吃一點。”安以若很害怕,害怕極了。他怎麼如此喜怒無常,前一秒鐘還瘋狂地想讓狼咬死她,轉過頭又這麼若無其事地向她展現溫柔,這樣的男人太可怕了,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男人固執著等待她張嘴,安以若目光悽然的望著他,緩緩微啟嘴唇,就著他的手嚥下溫熱的清粥。
他彎唇笑起,顯然對她的乖順極為滿意,重複著同樣的動作親手喂她喝完了一小碗粥,抬眸問她:“還要嗎?”見她搖頭,他放下碗,拉過她的手握在掌中,感覺到她肌膚的冰冷,濃眉蹙起,“冷?”
安以若欲抽回手,卻被他緊緊握住,看著他唇邊那抹溫暖又陰寒的笑,悽哀地垂下腦袋,長長的捲髮落在她頸項旁,遮住了她根本無以言說的恐慌與驚懼。
顧夜竟然沒有為難她,離去前只是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軟語道:“累了就再睡一會兒,我不喜歡勉強別人。”他是活在黑暗裡沒錯,可他的心,卻還是自命的清高與驕傲,哪怕女人是他綁來的,到底如何界定邪惡與正義之間的區別?!簡直讓人迷惑。
房間裡,只有安以若一人,暖暖的陽光在她眼前默黯流瀉著,抬眸望去,房門是敞開的。然而,她知道,此時身處之地,是一張無形的網,一張有著無數鐵欄的牢籠,她出不去,離不開。
愣愣地裹著被單赤腳走到陽臺上,伸出纖細的手試圖抓住一縷陽光,卻空空如也。
“無論遇到什麼,無論有多失望恐懼,都不能絕望。”她就這樣,靜靜地沐浴在陽光中,聲音破碎地逸出細碎的暱喃,等待著希望,等待被救贖。
送喪之利
雨後的山路滿是泥濘,牧巖忽地緊了緊眉,感覺到左胸處的傷口迸裂般疼了起來,看了看時間,尋了處乾淨的地方停下來休息。
清晨醒來之後,蕭然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不肯用餐,原計劃八點出門,結果因為她不肯配合拖延到九點二十。藥效未過,她的身體很虛弱,走得極為吃力,牧巖始終握著她的手腕,半拖半拉著她上路,進度緩慢。
蕭然坐在石頭上,目光飄向遠處,隱約可見幾處房屋,唇邊浮起一絲淡笑,低眉問道:“牧巖,你真的打算上去?”這是今晨她說的第一句話。
不知為何,牧岩心底微涼,凝神說道:“你義兄叫什麼名字?”如果訊息沒錯,該是九鑽珠寶那位年輕的老總,如果不是從事警察職業,他還真的不能將那人與毒販聯絡起來,只是他到底是沒有更加確鑿的證據抓捕他,否則也不必與蕭然耗在這,想到安以若身陷險境,牧岩心急如焚,卻不得不表現得鎮定自若。
蕭然對於他的答非所問並不意外,若無其事地說道:“我要是說了馬上就得死。”語氣淡淡,神情自然。
牧巖不動聲色,狀似不經意地四周望了望,暗了眼底的光芒,“他很沉得住氣,看來你們很有默契。”從安以若失蹤,到昨晚他與蕭然到達瑞麗,那邊沒有任何一通電話打來要求交換人質,但牧巖相信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那人的掌握之中,他似乎很是胸有成竹,把握極大。
蕭然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