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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意的一句話,反而提醒了楊松。他警惕地發現,自己似乎掉進了一個事先設定好的籠子裡。於是有些反悔,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張念念急切地:“什麼條件?你說!”
楊松:“既然她接受了我青松公司的贊助,總得替本公司揚名吧?我想……讓她……改個名字。”
黃亞男爽快地:“只要能退親,叫我繼續讀書,名字咋改都行。”
楊松:“好!那你從明天起,就叫……黃青松。”
覃文鋒搖頭:“不好!聽著像個男孩。改名字,別把她性別都改了。”
楊松搔腦袋:“那……那就叫……青松亞男。”
覃文鋒笑道:“哈哈!這不成了日本人?!連國籍都改了,不行不行!”
張念念神情不悅地:“要說呢,改名字的要求,也不算太過分。可惜我們都作不了主。等亞男回家去,徵求一下家長的意見,再說。行嗎?”
楊松求之不得:“行!是得看看她家長是個啥態度。你們千萬別怪我小氣。生意場上混的人啊,就講究個互利互惠、換手抓背。睜著眼睛吃虧的買賣,我不幹!”
楊小松氣得直跺腳:“楊松!你是一個‘奸屁蛋’!我宣佈,從今天起,取消你當我爸爸的資格!”
楊松再次撿起了竹板:“反了你!看老子不揍你……”被眾人攔住。
黃金髮的家裡。
羅花獨自坐在大門邊,為女兒縫製嫁衣。
黃亞男揹著一揹簍豬草,回家。她進門就喊:“娘!幹啥呢?”
羅花:“來,來,過來試試。看看大小如何?”
黃亞男不悅地:“娘!我不喜歡穿紅衣服。”
羅花:“傻丫頭,盡說傻話!出嫁都得穿紅衣服,喜慶!”
黃亞男眼裡又漫出了淚水:“娘!我不出嫁!我一輩子守著您。”
羅花:“亞男啊,娘跑了三天,所有親戚六眷都跑到了。娘去找他們借錢,借來錢,給你退親。”
黃亞男:“借來了嗎?”
羅花嘆息:“咳!別提了!去你大舅家,你大舅娘一見我,就先開口:‘呀!亞男她娘,大老遠的,你咋來了?!啊,是來還錢的吧?!哎喲,正好,我兒子說媳婦,正等著錢用呢!’你說,我還怎麼開口?”
黃亞男喃喃地:“一分錢,也沒借到?”
羅花:“借到了……五塊錢。”羅花拿起尚未縫好的紅嫁衣,“我……我這也是‘鼻樑上推車——無路可走’了!才……才……”
黃亞男怔怔地聽著,沒吭聲。
羅花不敢太委屈女兒,趕緊說:“亞男,娘不勉強你。去不去天柱山,全聽你一句話。大不了咱們一家三口,一起跳崖,去找你的……親爹。”
黃亞男傷心地:“娘……”
羅花順手拿起剪刀:“亞男,只要你搖一搖頭,娘就把這嫁衣給絞了!”
黃亞男猶豫片刻,緩緩地:“娘,我……去……”
羅花一把摟住亞男,哭訴著:“好閨女!娘對不住你,對不住你呀!該你上學的年齡,娘要你停學,留在家裡抱弟弟。偏偏弟弟又得了病,一耽誤就是這麼些年。好不容易就要熬到小學畢業了,娘又要叫你,叫你去……”
黃亞男反而安慰母親:“娘!我不怪你,真的。我想好了,到哪裡不是幹活?跟誰不是過一輩子?在家老聽‘酒鬼’的嘮叨、咒罵,我真巴不得早點跟那個啞巴在一起,讓耳朵根子清靜兩天。我喜歡這紅衣服。您把它縫好,我穿。只要您,只要我們這個家平平安安,我……怎麼著都行。就一條……你要督促弟弟,讓他好好唸書,他是我們家唯一的……指望了。”
“亞男!我苦命的兒啊!”羅花與女兒抱頭痛哭。
黃亞男唱起了土家人的《哭嫁歌》 :“哎喲,我的娘,哎喲,我的娘!……”跟普通女子哭嫁唱“哎喲,我的爹,哎喲,我的娘”不同,黃亞男只唱“我的娘”。她淒涼地唱道:“可憐我娘勞碌命,頭髮操白幾多根。本想替你分憂愁,誰知被迫兩離分……”羅花也心酸地唱道:“孃家不是久留地,遲早都要嫁出門。為娘走的水火路,我兒緊踩腳後跟……”
聽到哭嫁歌,眾鄉鄰和同學聞聲趕來“陪哭”。
十八盤小學。
丁赤輝找到田世昌,遞給他一串鑰匙:“田校長!給,交公。”
“這什麼鑰匙啊?交公?!”田世昌莫名其妙。
丁赤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