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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世昌:“你說,我們是該勸她去看病呢?還是該勸她帶病堅持工作?”
覃文鋒:“當務之急,當然是看病。”
田世昌:“只要她一離開學校,我馬不停蹄要到處申訴。哪怕把這場官司打到北京去,也要見個分曉。官帽我可以不要,黨票我可以不要,就算是搭上我這條老命,也要替小蘭討一個公道!”
覃文鋒:“你這麼說,我算是想通了。”
田世昌:“保密!我的下一步打算,可千萬別讓小蘭知道。她一知道哇,看病的事又黃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是不是?這道理呀,跟她硬是講不通。”
王小蘭佝僂著腰,拿著把竹掃帚,吃力地清掃著操場,緩緩地朝這邊走來。
覃文鋒、田世昌一見,趕緊起身,同時去奪她的掃帚:“哎呀,你……你歇會,掃帚給我!”
王小蘭護住掃帚,喘著氣說:“你別跟我爭,你也別跟我搶!打掃學校,你們有的是機會。我……掃不了幾回了。”
覃文鋒、田世昌傷感地望著王小蘭,看著她揮動掃帚。
王小蘭停下掃帚,回頭說:“田校長,我後天動身,去省城。明天,還上最後一天課。能讓我上一堂實驗課嗎?”
田世昌不解地:“實驗課?”
王小蘭:“不是你佈置我上一堂漢語拼音實驗課嗎?後來,準備轉正考試,耽誤了。昨天收拾東西,發現了這堂課的教案。我想把該做的事全都做了,不留遺憾……”
田世昌點頭:“行。我來聽。我讓所有的老師都來聽。”
白天。楊松的家裡。
客廳中央放著一條長凳。楊小松的雙臂和兩腿被綁在長凳的四條腿上,不能動彈。楊松手持竹片,狠狠地拷打他,嘴裡罵道:“你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生就一副賤骨頭!老子打你,打你,打死你!”
每打一下,楊小松就說一句:“不疼!不疼!還是不疼!哎喲哎喲……就是不疼!”
楊松更加惱怒,打得更兇了:“看你的嘴硬,還是老子的竹板硬!你小子啥事不好做哇?!跑到縣城去討飯!把姚家祖宗八代的臉,都丟光了!老子是缺你吃的?還是缺你穿的了?!你為什麼要去討飯?!說,你說呀!”
楊小松倔強地:“不說不說偏不說!老子學習劉胡蘭,寧肯掉腦袋,也不說!”
楊松:“你還敢充我的老子?!反了你!”竹板一下比一下重。
“哎喲!哎喲……”楊小松像殺豬一樣地嚎叫。
覃文鋒、張念念領著丁志強、黃亞男、田巧玲,闖進屋來。
覃文鋒見此場景,也愣了:“楊老闆,你!”
楊松回頭一看,老師領著學生找上門來,心想,一定沒啥好事,便更加上火,指著兒子罵道:“你看你看!老師又上門告狀來了。老子饒不了你!”
黃亞男上前護住楊小松,說:“楊叔叔,楊叔叔!您別打小松了!要打,您就打我吧!他是替我湊學費,才去討飯的呀!”
楊松意外地怔住:“啊?!你……他……?”
覃文鋒責怪地:“哎呀,錯了,錯了!”
楊松不明其意:“我知道錯了,這不正在懲罰他嗎?!”
覃文鋒奪下楊松手上的竹板,說:“楊老闆,是你錯了!”
楊松迷惑不解:“我錯了?!”
覃文鋒:“乞討,的確不對。可是他關心同學、團結互助的精神是對的呀!你不問青紅皂白,一頓死打,打亂了是非,打碎了愛心啊!”
同學們七手八腳地替楊小松解開繩索。
楊小松翻身爬起,怯生生地上前證實:“覃老師,您剛才說……我是對的?”
覃文鋒鼻子酸酸的:“小松,你做得對呀!”
“我……我……”楊小松爆發性地放聲大哭,邊哭邊訴,“我做了壞事,他打我;我做了好事,他還是打我!他好重的手,好狠的心哪!喏,這裡打腫了,這裡出血了。我是寧死不屈,一句求饒的話都沒有說!”
覃文鋒:“小松,你真是好樣的!我代表……代表班集體給你頒發獎狀來了!”
楊小松撫摩著田巧玲遞上的鏡框:“給我的?!‘楊……小……松。’”他破涕為笑,“嘻嘻!真的是給我的。”
“我看看,我看看。”楊松湊上前來,念道,“楊小松同學:團結友愛,學有長進。特頒發突出進步獎。”轉身問覃文鋒,“他真有進步?”
覃文鋒尚未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