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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吧?快,偎到被子裡來!”張念念讓出半邊床。
王小蘭坐到床上,用棉被蓋住腿:“最近不知怎麼的,肝老是痛,一痛就畏冷……”
張念念:“有病早點去看醫生。”
王小蘭枯澀地一笑:“這點病就看醫生?山裡人沒這麼嬌氣,也沒這個福氣。我們的醫生啊,就是時間,我們的藥方呢,就是拖延。拖上一段時間,病就好了。算了,不說我。說你!捱了田校長的批評,心裡還不太服氣,是吧?”
張念念嘴一噘:“當然!我又沒說什麼錯話,腳在她身上,她要跑,我管得了嗎?!再說了,就算是我錯了,他田世昌有必要發那麼大的火嗎?!當著高主任的面,搞得我下不了臺!”
王小蘭想了想,說:“我承認,除了要保住鞏固率,也有情感的因素在起作用。不過,你要是知道了內情,一定能夠體諒田校長的。”
張念念不解地:“內情?!什麼內情?”
“說來話長啊!”王小蘭開啟了話匣子,“田世昌和羅花從小在一個寨子里長大,自幼青梅竹馬,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誰都說他們倆是十分般配的一對。偏偏羅花的父母嫌田世昌家裡窮,拿不出800塊錢彩禮錢,硬逼著羅花去換親。羅花嫁給了一個癆病鬼,生下了一兒一女。亞男只有7歲,亞軍還懷在肚子裡,癆病鬼就死了。羅花帶著兩個孩子,回到了孃家。這之前,田世昌已經和吳鳳姣結了婚。田世昌時常照顧、接濟一下羅花母子。吳鳳姣害怕他們舊情復發,就經常藉故大吵大鬧,還到婦聯,到教育局去告狀,說田世昌是‘陳世美’,想要‘殺妻滅子’。那時候,田世昌剛剛提了校長。羅花怕影響了田世昌的前程,趕緊找了同村一個老光棍嫁了……”
張念念問:“就是黃亞男的繼父黃金髮?”
王小蘭:“對,就是他。誰知道,這黃金髮除了喝酒、打老婆,算得上一把好手,其他啥本事也沒有。田世昌對羅花總有一些愧疚,你說,他能不對黃亞男另眼相看麼?”
張念念:“怎麼個‘另眼相看’?學習上給她開小灶,還是送錢送物?”
王小蘭一笑:“這你可想錯了!田世昌是個謹小慎微的人,一怕老婆,二要避嫌,跟黃亞男連話都不多說。不過,他心裡想些什麼,瞞不了我。從他田世昌看黃亞男的眼神裡,我能看出憐愛、看出自責,還能看出父親般的慈祥……”
張念念笑道:“這麼豐富?那我也留神看一看。聽你這麼一說啊,我的氣也消了,不計較田世昌的態度了。明天,我搭高主任的便車,去縣城找黃亞男。”
王小蘭:“明天?!明天高主任怎麼走得了?他還要聽覃文鋒的課呢!”
張念念:“我把這茬給忘了。哎,小蘭姐,你說,覃老師的課能夠上得好麼?”
王小蘭不假思索地:“沒問題!別看人困在大山溝裡,覃文鋒的名聲全縣都知道。公開課、示範課、比賽課,上了無數回,沒有一次砸鍋!”
張念念打趣地:“小蘭姐,你對他挺崇拜的呀!他這麼死心塌地、死乞百賴地追你,你怎麼無動於衷呢?!”
王小蘭嘆息道:“咳!他還是個‘童男子’,我不能讓他……一結婚就當爹呀!他一定能找到比我好的人。哎,對了,念念,我覺得,他和你倒是挺般配的……”
張念念羞澀地:“小蘭姐!你瞎說什麼呀?!”
王小蘭:“真的,真的!我沒瞎說!覃文鋒真的是個好人哪!”
張念念:“口口聲聲說他好,你又不肯嫁給他!”見王小蘭還要牽線,她乾脆使出了“封喉劍” :“你別說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王小蘭意外而又高興地:“啊?是誰呀?幹什麼工作的?”
張念念不知怎麼回答,只得嫣然一笑:“保密!”
清早。十八盤小學。
雨,不大不小地下著;風,不緊不慢地颳著。
覃文鋒今天要上公開課,比平時到得更早。他對著教案把課理了一遍,見王小蘭和張念念相跟著走進辦公室,忙問:“小蘭,我找你借的教具,帶來了沒有?”
王小蘭:“你的事,我還能忘得了嗎?”
張念念奇怪地問:“教具?什麼教具?”
王小蘭開啟手提的帆布包,說:“他呀,今天上《落花生》這節課,要我拿一些花生糕來,給他當教具。”邊說邊把自制的花生糕放在覃文鋒的辦公桌上。
張念念逗趣地:“小蘭姐,你上當了!什麼‘教具’呀!他是想多吃幾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