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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刻別緻的窗欞,迴廊寬緩伸展。院子裡,一棵石榴樹上碩果累累,石榴裙下花草、盆景、假山、石桌石椅錯落有致,沂銘也看到了他們住的那間屋窗前的芭蕉樹,凌菲的影子在窗前隱約晃動,她大概在對鏡貼花黃。
凌菲說江南的景色撩人心魄,當真如此,只怪自己上次來時心不在焉,沂銘感嘆道。
“先生是第一次來江南嗎?”
沂銘聞聲而望,一位清秀可人的姑娘站在他的身後,歪著腦袋笑眯眯的看著他。
姑娘素面朝天,柳葉眉,高鼻樑,一雙杏眼裡透著和這個水鄉相似的溫柔,杏眼下一顆惹人憐惜的淚痣,瘦弱的身軀上一件素麻短旗袍,旗袍外套著薄薄的秋香色針織罩衫。在明晃晃的陽光下,她美的令人不忍褻瀆,純潔和嫻靜這兩個詞瞬間竄進了沂銘的腦海裡,他不禁一陣心悸,連帶著盪漾起來。
“念薇你來啦。”滬森從餐廳裡走出來,向沂銘介紹道:“沂銘,這就是我的堂妹念薇。”
又扭頭對周念薇說:“念薇,這是我的同學,我的好朋友沂銘。待會你要好好陪他們在水鄉走一走。”
“哥,你就放心吧,沒有問題。”念薇笑著看了一眼沂銘,只聽說堂哥的朋友是個富家公子,沒想到還如此年輕帥氣。
原來她也叫念薇,人世間的事還真是奇妙。沂銘感到有些尷尬,忘記了自己本是要給公司打電話的,指著餐廳說道:“我去看看凌菲有沒有在吃飯。”
餐廳裡,凌菲正在喝雞頭米湯,桌上還放著一個雪青色繡花香包。沂銘剛坐下,凌菲便問道: “你們在外面聊什麼呢?我聽著都覺熱鬧。”
“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滬森的堂妹念薇來了,來給我們當嚮導。”
“她也叫念薇?”凌菲掩嘴一笑,“這世界真小啊。這位念薇姿色可否動人?”
“我對女人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漂不漂亮你自己看。”沂銘不動聲色的回應,他不會讓別人看出他的心思。
凌菲朝窗外細瞧了一眼,周念薇在黛色的牆邊亭亭玉立,像一個無暇的璧人。
“和另一位念薇不分伯仲,不過這位,倒更討人喜歡。”
“哦?何以見得?”
“長了一張不愛錢的臉。”凌菲朝沂銘擠擠眼,“初戀女友的模樣。”
“你這個丫頭戀愛都沒談過,懂得可真多。”沂銘指著凌菲正在喝的湯,問道:“特殊待遇?”
“什麼?”凌菲一臉疑惑。
“這是什麼?”沂銘又指著桌上的香包。
“這是滬森哥給我的碧螺春茶包,他說聞一聞,能緩解我的頭痛。”
沂銘點點頭,挑了挑眉毛,將茶包握在手裡把玩,放在鼻子下一嗅,醒目提神的上等茶香,那可是一個男人難以琢磨的心思縝密。在這一點上,滬森可以和沂銘相提並論。
晌午時分,一行四人先去了園林,後來去了古街,玩的其樂融融。凌菲走在前面,滬森小兔子般跟在她的左右,不停的講各種趣事逗凌菲發笑。凌菲覺得很累,她的心情不在笑話上,而是沉重的留在身後的沂銘那裡,不得不刻意的笑幾聲,以不駁滬森的面子。
凌菲能體會到沂銘今天的反常,他今天的話很多,和念薇一直在小聲私語。凌菲從沒聽過他講過這麼多的話,包括對待她。對於沂銘的花邊事,凌菲一清二楚,她不在於沂銘逢場作戲,逢場作戲是他們這個出身的人頭頂上的一片雲,飄走就飄走了,不會在任何人的心裡留下痕跡。
她怕沂銘動真情,難受一陣蓋過一陣,為什麼要難受,真是莫名其妙,他是哥哥啊,凌菲心慌意亂。
滬森能看出凌菲心情不佳,她真是一個單純的姑娘。雖然他今早得知凌菲已二十六歲,但她仍像個小孩子,喜怒哀樂在臉上藏也藏不住,他不想胡亂打聽凌菲的憂心何在,但很想討她歡心。
沒有防備的,天上飄起了小雨,又帶來一片烏雲,遮住了明亮的太陽。
“這金桂雨一場接著一場,天氣瞬間就涼了,彷彿夏天還是昨天的事呢。”滬森說道。
四人站在八角亭裡躲雨,雨不大,走也是能走的,念薇記得前方不遠處有家賣傘的店。可凌菲穿的太單薄,白色綢緞上衣下一條棗紅色的紗質長裙,滬森說等雨停一停吧,他是擔心凌菲落雨著涼。
四人只得在石凳上乾坐著,沂銘有些懊惱,他提醒過凌菲無數次,出門在外還是穿得端莊得體點較好,但凌菲不聽,依舊我行我素,深怕別人把她當成正經人家的女兒。她又何苦用這種